陆瑾自然懂得李旦身为人子,不太好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强迫武后就范,甚至就连他这个武后之婿,也不好当众忤逆武后的意思,但眼下乃是尤为关键的时候,容不得他为之退缩,故而必须唱着黑脸将武后党羽全部了结。
故而,陆瑾拱手言道:“圣人,时才臣观薛怀义挟持太后意图不轨,以至于太后精神恍惚,胡言乱语,恳请圣人扶太后进里间休憩,外面的一切事务,请交给臣处理便可。”
李旦听得双目一亮,颔首言道:“如此甚好,就依陆卿之意。”说完之后,又对着武后伸手作请道,“母后,还是让儿臣陪你到里间休憩吧。”
武后无从反驳,气得脸色铁青一片,冷哼一声只得在李旦的相陪下走了。
见状,陆瑾长吁了一口气,召来李多祚急令他派兵严守仙居殿宫门,任何大臣都不能恣意进入。
如此一来,就等同于软禁了武后,使其不能再继续作威作乱。
处理完宫内之事后,陆瑾心头大定,走出仙居殿时正看到一个孤单消瘦的影子正站在阶下,一张俏脸在火光的照耀下忽明忽暗,视线却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婉儿。”陆瑾走下台阶,轻轻唤了一句,继而喉头哽了哽,笑道,“刚才的事谢谢你。”
闻言,上官婉儿神情却是有些凄然,问道:“太后……她老人家如何了?”
陆瑾直言不讳的说道:“薛怀义已死,太后在圣人的陪同下在殿内歇息,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上官婉儿默默思忖着陆瑾所言的这个词汇,却知道太后已是今非昔比了。
陆瑾正色言道:“对了,我想要金吾卫的兵符,还请侍诏你能够拿给我。”
上官婉儿执掌武后书房,自然直到兵符所藏何处,她叹息一声轻轻颔首,便与陆瑾一道前去书房取了兵符,交给他言道:“这枚兵符可号令金吾卫全军,有此在手,也就意味着整个洛阳都落在了陆相你的手中,兵者凶器,还请陆相谨慎为之,不要妄动杀戮。”
“放心,”陆瑾点头言道:“我只杀应该杀的人而已,今日一过,洛阳就能恢复正常。”
上官婉儿知道陆瑾并非嗜杀之人,刚才之言也是她的提醒而已,颔首言道:“婉儿自然信得过陆相,待到陆相处理完这些大事之后,请来婉儿这里一叙,婉儿有一件很重要须得告诉你。”
陆瑾心知上官婉儿必定是有要事想对她说,自然不会拒绝,颔首应是。
在羽林卫的护卫下直入金吾卫大营,陆瑾出示了手中所掌的兵符以及圣人诏书。
原本依照规矩,在太后临朝称制尚未结束之前,圣人李旦的诏书是没多少作用的,但陆瑾却以一句“太后被奸人挟持神志不清”为由,暂时剥夺了武后的摄政之权,故而李旦的诏书才能够起到最为关键的作用。
既然陆瑾有诏书又有兵符,左右金吾卫大将军当然唯命行事,听从陆瑾的号令。
坐镇皇宫,陆瑾第一道命令便是封锁洛阳城门,并执行宵禁之令,不管任何人只要胆敢上街游荡,被金吾卫抓住就是死路一条。
第二道命令,出兵捉拿武承嗣、武三思兄弟。
盖因此二人是武后党羽的重要支撑,陆瑾自然不会放过,严令领军将军抓住此二人后,不必请示,就地处决便可。
一时之间,金吾卫铁骑在洛阳城大街里坊来回纵横,巨大蹄声搅破了黑夜的宁静,弥漫出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喊杀以及无休无止惨叫痛呼。
作为武后一党的领军人物,当朝宰相武承嗣还在睡梦中便被巨大的撞门声所惊醒,未明缘由一群如狼似虎的金吾卫已是汹涌而入,寻得刚刚起床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