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问,应是上官婉儿见到有人欲对他不利,故而冒太后之大不韪私自扣下了这封告密书。
这才使得告密书并没有落在太后的手中,也让他能够顺利兵变成功。
若非没有上官婉儿这次暗中相助,说不定匡复大业已是休矣了!
“侍诏深明大义,实乃万分感谢!”半响之后,陆瑾才回过神来真诚致谢。
“并非是婉儿深明大义。”上官婉儿摇了摇头,却没有继续解释,蹙眉提醒道,“陆相公,这封告密书连你私铸兵符的事情都知晓,相信此人也是与闻你兵变计划之人,还望你谨慎处之。”
陆瑾想到了崔若颜绝美的俏脸,心内不禁为之一沉,点了点头。
“好了,婉儿言尽于此,还请陆相公你擅自珍重。”上官婉儿轻轻一礼,转身断然而去。
陆瑾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内怅然若罔。
曾今何时,亲密无间的两人却变成了这样相对无言的局面。
当那炽热动听的山盟海誓成过眼云烟,相互编制的美好未来成为可笑之话,留给两人的只能是无边无际的深深遗憾。
谁对?谁错?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什么放不下?什么想不通?不明白?
人生短短数十年,能做的事情不多,能陪伴到老的人也非常之少,何须拘泥于过往,从而裹足不前呢?
陆瑾啊陆瑾,枉你进士及第,位列秉笔宰相,不负江山却有负佳人,实乃懵懂无知可笑至极!
看到上官婉儿已是走过了月门洞,陆瑾再也忍不住了,急切唤道:“上官侍诏……”
闻声,上官婉儿脚步戛然而止,回身作礼道:“不知陆相还有何见教?”
陆瑾喉结动了动,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他依旧涨红着脸勉力微笑道:“临朝太后权势不在,相信侍诏你以后也会空闲清静,本相公府中尚缺一个善解人意,温柔体贴的妾侍,不知侍诏你可愿屈尊?”
上官婉儿听懂了陆瑾的意思,娇躯一震,不能置信的望着他,眼泪已是不可遏止的流了下来。
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她神情一黯,摇头轻叹道:“太平公主殿下不会同意的。”
陆瑾一听上官婉儿并没有反对,顿时大喜,似乎生怕她会反悔一般,疾步而至挡在了月门洞口,郑重其事的言道:“太平乃是通情达理之人,只要我开口去求,相信她也会让你入我陆家大门,故而侍诏完全不用担心,既如此,那我们就说定了,现在我就去觐见圣人,请求他将你赐给我。”
听罢陆瑾这一通话,上官婉儿娇靥生晕,无可遏制的红潮弥漫至脖颈。
似乎不敢在面对陆瑾那灼热的眼神,她羞涩难耐娇叱一声:“你想得美!”,竟是用单薄的身躯撞开了挡在面前的陆瑾,落荒而逃。
唯留下陆瑾望着她的背影一阵目瞪口呆,不知道她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心有社稷亦有佳人,小陆相公威武!”
随着一句轻轻的调侃声,白衣胜雪的苏令宾忽地从临院的一座小楼飘然落下,恰如一只美丽的白天鹅般翩然而落,惊得陆瑾更是膛目结舌。
想及刚才自己与上官婉儿一番言语只怕被苏令宾听去了不少,陆瑾一阵面红耳赤,强自镇定故作恼怒的言道:“光天化日之下,苏丞相你躲在阁楼偷听他人说话,实在太说不过去了吧。”
闻言,苏令宾不慌不忙一笑,亦庄亦谐的反诘道:“光天化日之下,陆相公你在我翰林院谈情说爱,言挑上官学士,难道就说得过去?”
陆瑾这才想起了苏令宾可是翰林院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