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烛煌煌,酒菜飘香,堂内进士及第的庆贺饮宴还在继续。
开宴三杯美酒下肚之后,不少进士酒酣耳热,醉语狂言,都已是止不住飘飘然起来。
片刻之后柔娘又领着一群千娇百媚的漂亮娘子入内,一时之间香粉阵阵,燕语娇声,每一位进士身旁都陪坐着一位千娇百媚的丽人,登时将堂内的气氛带入高潮。
才子与佳人,总是令人羡慕的话题,娼妓们除了侍酒陪酒外,更要陪着客人一起行酒令,做游戏,期间免不了搂搂抱抱,相互调笑,此乃欢场常态,倒也见怪不怪。
与陆瑾同坐的是一位名为楚楚的红衣歌伎,身材娇小容貌秀丽,口气中总是带着一份天真稚嫩,然而劝酒敬酒却是颇为老辣稔熟,即便是陆瑾也有些受不住。
正待他连连饮下数杯之时,突见柔娘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行至堂中对着众进士抱歉笑道:“诸位郎君,奴家再叨扰一二,有事情须得向状元郎禀告。”
进士们本在与伊人调笑的兴奋之际,被柔娘这么一打扰,仿若从美梦中惊醒过来,很多人都面露不悦之色。
柔娘身在欢笑场多年,当然明白自己来得不是时候,然而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当此之时也只得对着进士们致歉一礼,连连告罪。
陆瑾放下酒杯微笑言道:“不知娘子找在下又有何事?”
“状元郎,其实奴这次前来,是受人之托……”说到这里,柔娘面露古怪之色,“状元郎有一位故人,正在堂外等候你出去一叙,不知状元郎现在是否方便?”
“故人?”陆瑾眉头一紧,脸上飘过了几分惊奇之色,显然很是疑惑。
柔娘小心翼翼地提醒道:“状元郎前段时间曾在群芳阁内作过一首曲子,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不知还否记的?”
一听此话,陆瑾立即知道了柔娘口中的故人是谁,不由面露恍然之色。
其实严格说来,他与苏令宾只能算作泛泛之交,即便是那天晚上,也只是简单地交谈了几句,故人之称当真算不上。
而且现在乃是进士庆贺宴席,身为状元郎并代行主持宴席的他,现在出去似乎有些不妥,心念及此,陆瑾微笑拒绝道:“自是记得,然在下现在身负要事,岂能无故离宴?还请娘子代为传话致歉,以后若有空闲,陆瑾必当登门拜访那位故人。”
闻言,柔娘大感意外,要知道苏令宾可是当今天下第一名妓,想要见她的男儿多如过江之鲫,没想到这状元郎面对苏令宾的邀请,竟然想也没怎么想就出言拒绝,如何不令她又是惊奇又是不解,竟在原地愣怔了起来。
未然对着陆瑾挤了挤眼睛笑道:“陆兄呵,不知你这故人是男是女,不如请进来让我等见识一番,何必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徐长平大笑附和道:“未郎君说得不错,看来陆兄也是这群芳阁的常客,竟有红颜知己登门前来了,不过状元郎只怕是担心让我等知晓,并不敢见人家啊。”
话音落点,众进士又是一片会心长笑。
柔娘这才恍然回过神来,面色复杂地看了端坐案后的陆瑾一眼,勉力笑道:“好,奴一定将状元郎此话带到,告辞。”
言罢,这才袅袅婷婷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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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凉亭前,苏令宾早就令侍女备置了一桌茶宴,能够在这春日黄昏款待新科状元,与对方文才会友,实乃一件非常惬意的事。
正在无聊地欣赏着池水中游荡不休的锦鲤,苏令宾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掠进了小院,她心知必定是陆瑾到了,连忙对着水中的美丽倒影拢了拢垂下来的秀发,这才霍然转身微笑相迎。
然而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