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所有人都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自己,陆三娘又觉屈辱又觉愤怒,贝齿咬得朱唇几近滴出血来,厉声开口道:“谢景良,顾氏,我与你们夫妻有何仇怨,竟这般冤枉于我?难道你们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顾氏畏畏缩缩不敢言语,倒是谢景良喟叹出声道:“三娘啊,再行狡辩对你我也没有好处,你就承认了吧!”
“放肆!”陆三娘只觉一股愤怒直冲脑海,高声开口道,“宗长,三娘真是被他二人冤枉,请你明鉴!”
谢睿渊面无表情地沉默半响,冷冷道:“人证物证俱在,岂容你这妇人无故狡辩?另还有一事,根据谢景良所说,谢瑾乃是你与他私通所生,而非谢怀玉之子,可有此事?”
此话如冬雷击顶,陆三娘一个激灵踉跄后退数步,浑身顿时冷冰冰僵硬,心内阵阵发紧。
陡然之间,她明白了原来这一切竟是二房针对大房的阴谋,若没有人暗中授意,谢景良夫妇岂能无端冤枉自己?
而且最后还将怀疑的目光引到谢瑾身上,想要证明谢瑾并非大房的子嗣,此等阴险的目的,自然是二房早有预谋的卑鄙手段,其中的主事者不言而喻。
陆三娘将目光望向了台阶上正襟危坐的谢睿渊,突然凄然大笑了起来。
谢睿渊绷着老脸厉声喝斥道:“大胆妇人,本宗长问你的话,何故发笑?”
“宗长真是好高明的手段!”陆三娘悲恸不已地一声叹息,“你为了夺我大房之权,竟卑鄙无耻地给我罗织了私通之罪,而且还将污水拨向七郎,好,真是好啊!今后到了九泉之下,你谢睿渊有何颜面去见谢氏列祖列宗?!”
听到此话,谢睿渊心内微感胆怯,然脸上却不作神色道:“陆三娘,老朽之子尚且牵涉其中,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岂会让他来冤枉你?老朽问话,你径直回答便可,再这般胡搅蛮缠,休怪我家法伺候!”
陆三娘环顾四周,眼见谢睿渊面容冰冷,各方房长默然已对,谢景良目光躲躲闪闪,顾氏哭哭啼啼,一时之间,万般复杂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何曾能够想到,二房为了夺去大房之权,竟这般狠毒无情?今日百口莫辩无话可说,倘若再被他们质疑谢瑾的嫡长孙身份,那作为大房长媳的她,当真万死难辞其咎了!
心念闪动,诸多念头纷沓而至,走投无路的陆三娘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心里掠过阵阵悲凉,望着众人朗声道:“诸位谢氏房长,自从陆三娘嫁到谢氏,一直恪守妇道品行端正,断然不会与人私通苟合,谢瑾乃怀玉亲身子嗣,其血脉不容任何人玷污,今二房之人为了夺我大房权位,不惜罗织罪名冤枉陆三娘及谢瑾,实在可恶,今日站在此地,也是站在我谢氏列祖列宗神魄所在之地,陆三娘将向各位证明自己的清白。”
铿锵有力的话音从一个女子口中说出,自有一番惊心动魄的味道,谢睿渊依旧是不为所动,问道:“哼!现在证据确凿,你如何证明?”
陆三娘凄然一笑,笑容却有几分诀别刚烈。
谢仲武瞬间想到了一个可能,慌忙站起起身道:“快,拦住……”
一言未了,陆三娘贝齿断然一咬,猛然快步奔向不远处的廊柱,红色裙裾飞舞飘动犹如鲜花陡然绽放。
只闻“咚”地一声沉闷大响,那抹纤细的人影额头重重撞在了廊柱上,身子瞬间向后快速飞跌,临空数丈落地,翻滚数圈又撞在四房房长谢令卿的案几前,这才不动了。
这一切均发展在电光石火间,众人呼吸也不过短短的一息,及至陆三娘滚落案几前,离她最近的谢令卿这才回过神来,“啊”地一声大叫吓得跌坐在地。
谢仲武脸色大变,急忙快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