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省为大唐内廷近侍机构,管理宫廷内部事务,里面全为宦官,与专用女官的六尚局恰好相对,而谒者正是负责传达文书奏折的内侍。
上官婉儿驾轻就熟,不消片刻就处理妥当,返回延英殿时却见天后还未下朝,不由大感奇怪。
派人前去打听,才知道原来是昨夜传回密报,吐蕃赞普芒松芒赞早在三年前崩逝,其子器弩悉弄即赞普位,吐蕃为求安定,一直秘而不宣连国葬都没有举行。
大唐与吐蕃素来不合,长长在西部边陲大打出手,胜败互换争斗不休,而八年前的大非川之败,更是成为大唐立国以来最大的一场战败,让君臣都引以为耻。
去岁吐蕃兵威鼎盛,更是占据乘机占据了整个安息四镇,切断大唐通往西域之路,高宗皇帝自然焦急不已,一直想要出兵夺回安息,确保西域无忧。
然而没想到眼下刚到二月,竟传回了如此消息,如何不令主战君臣兴奋不已,当即便开始商量出兵之事。
上官婉儿知道涉及到这般重大的战事,只怕下朝还早,心念政务已经处理完毕,便换回女装朝着殿外而去。
站在太掖池观赏美景,上官婉儿眼见杨柳吐绿轻轻摇曳,春燕嬉戏穿梭楼宇之间,群群水鸭在湖中来回游弋,不禁生出了恍在仙境的感觉。
弯下腰际纤手采撷,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出现在了白玉指间,上官婉儿对着明镜般的湖水微微一照,将花朵绾在云鬓上,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
绕过太掖池,不远处就是掖庭宫了,那也是上官婉儿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她略微迟疑了一下,突又一笑,朝着掖庭宫而去。
进入宫门,此景此情如同昨日,漫步在青砖大道上,上官婉儿仿佛看到了昔日光着脚丫追逐同伴的自己,白马过隙光阴流逝,不知不觉已是离开此地两年了啊!
然而很快,上官婉儿却发现了些许异样,那就是掖庭宫的宫人比起往常似乎少了许多,不禁令她微觉意外。
随意拉着一个路过的宫女询问,那宫女也不认识上官婉儿,略带嘲讽地冷笑:“哟,妹妹莫非还不知道么?现在乃是内文学馆陆博士讲授棋艺的时间,宫娥们自然全去听讲去了。
上官婉儿秀眉一挑,颇觉讶然道:“现在宫娥莫非都喜欢学习棋艺了?这与以往似乎很是不同啊?”
那宫女白了她一眼道:“谁说她们是去学棋,那陆博士年轻俊朗潇洒不凡,宫娥们学棋是假,看那俊俏郎君是真。“
上官婉儿登时目瞪口呆,继而俏脸上浮现出了一股有些无奈的笑容,莲步婀娜地朝着教授棋艺的院落而去。
刚行至那道许久未来的月门处,上官婉儿便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女子娇笑,与教授学问时该有的安静肃穆极不映衬。
耳听于此,上官婉儿两道远山眉不禁轻轻皱起,暗暗言道:莫非陆瑾这般不知规矩,完全没有博士的模样,那我岂不是做了错事?
心念电闪间,她已是步入了月门中,环顾一看,院内满当当全是掖庭宫的宫娥,头戴幞头身穿青袍的陆瑾正站在台阶上,正容道:“诸位娘子笑虽笑了,然而这故事中蕴含的寓意却是十分深远,还请大家能够细加品味。”
陆瑾话音落点,立即有宫娥不依不饶道:“博士,现在时辰尚早,你再讲一个故事吧?”
此话立即引来了宫娥们的共鸣,庭院内立即嗡嗡哄哄一片。
陆瑾微微一笑,点头道:“那好,我就再讲一个故事给你们听听。不过大家须得保持肃静,知道么?”
宫娥们乖巧地点点头,全都睁着美目翘首以盼。
上官婉儿看一头雾水,问一旁站着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