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金效白,陆瑾脑海中诸多念头却是闪烁不停,大唐男子婚前纳妾多不胜数,金效白纳娶何四娘为妾,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就这般对钱秀珍言明,相信她也不会往心里面去。
不过唯一担心的是何四娘出身青楼,也不知钱秀珍是否认同于她,毕竟许多女子对于烟视媚行的青楼女子都有一种天然的反感,倘若因此闹得两家人不愉快,那就得不偿失了。
想了一下,陆瑾决定还是将自己对金效白的所观所想如实相告钱秀珍,至于她要如何决策,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外人也无能为力。
打定主意后,陆瑾返回了钱家,刚跨进前院,便看见钱夫人正在指挥仆役打扫庭除,眼见自己入内,急忙满脸笑意地走上前来,微笑招呼道:“哟,七郎今天回来可早,要不先在正堂内歇息一会儿,你看如何?”
自从位高显赫的张光辅亲自登门拜访后,钱夫人对陆瑾似乎更热情了,陆瑾不以为然,笑了笑:“不用,不知二娘子可在家中。”
“在,”钱夫人点点头,收敛笑容却是一声沉沉叹息,“今日二娘她心情不佳,一直呆在房中没有出来,七郎倘若要见她,恐怕也只有明日了。”
陆瑾微感好奇,问道:“二娘子心情不佳么?不知所为何也?”
“还不是二娘的那桩婚事。”钱夫人似乎将陆瑾当作了倾述的对象,毫不保留地言道,“二娘从小就与同坊的金家二郎金效白有了婚约,听闻那金二郎人品不仅不错,而且还与七郎你一般,是内文学馆的博士,也算年轻有为,然而今日我突然收到消息,金二郎几天前似乎纳娶了一名妾侍,而那妾侍还是一个不知廉耻的青楼女子,二娘听闻之后气不过,刚一回府便返回屋中生闷气去了,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陆瑾听得一阵默然,想了一下,决定还是找一个单独的机会与钱秀珍交谈一番,毕竟金效白纳妾一事,他也有撮合之责,也需要向钱秀珍解释清楚。
第二日,陆瑾重新换上了棋博士的官服,点卯之后准时来到了掖庭宫。
当他走入教授棋艺的那片庭院,霎那间,院内所有宫娥全都忍不住兴奋地嚷嚷了起来,喝彩拍手之声不绝于耳。
再见这些艳丽的宫娥,陆瑾自感非常的亲切,他快步走上了讲授平台,对着众女抱拳一礼道:“此番陆瑾能够官复原职,全赖诸位娘子冒着炎炎烈日跪地替在下请命,请受陆瑾一拜。”说罢,又是深深一礼。
坐在前排的伊萝悠然一笑,出言道:“陆博士本是蒙受了冤屈,吾等姐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眼见博士蒙冤受难,区区举手之劳而已,博士何须言谢!”
婉凝笑着附合道:“伊萝妹妹说得不错,陆博士深得大家之心,为你请命我们也是心甘情愿,况且博士所讲《化蝶》的故事还未说完,如何能够就这么离开?”
话音落点,众女又是一片叽叽喳喳:
“对,对,对,现在天后也已经同意博士边讲授棋艺,边讲述故事,博士再也不用担心外人说闲话了。”
“梁山伯与祝英台最后结果如何,博士今天可得全部讲完呀。”
……
耳畔嗡嗡哄哄一片,陆瑾又觉头痛无比,连连抬手示意道:“诸位娘子,大家先静静,在下理解娘子们想要得知故事后续内容的心境,然而咱们还是老规矩,先听讲授,然后再听故事,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好。”宫娥们齐刷刷地应了一声,也没有让陆瑾招呼,吵闹声立即为之停息,竟全部神情专注地看着陆瑾,等待他的讲授。
陆瑾满意地点点头,宇扬顿挫的嗓音顿在院内清晰地响了起来,久久没有消散。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