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空中陡然相撞,终归是薛楚玉力压一筹,率先用头触碰到了落下的皮球。
然而就在他准备将球顶给陆瑾的那一霎那,一股钻心般的疼痛突然从肋下生出,转眼就流遍了全身,一张俊脸也是扭曲变形,“啊”地一声痛呼,便从半空跌落在地。
陆瑾大惊失色,连飞来的皮球也没功夫看上一眼,急忙奔去将他扶起,关切问道:“薛兄,你没事吧?”
薛楚玉疼得牙关紧咬,额头流下豆粒般的大汗,目光愤怒地盯着时才与他在空中碰撞之人,半响才理顺呼吸怒声言道:“你这人好生卑鄙,竟暗中用手肘撞我,有你这样蹴鞠的么?”
陆瑾这才明白过来,撩起薛楚玉的半臂一看,果见他的左肋一片泛红血肿。
陆瑾记得跟随裴道子学习武艺时曾听他见过,头部、喉咙以及肋下,为人身体最脆弱的三个部位,对敌之时都须得好好保护,如今薛楚玉肋下受伤,不用问也一定十分地严重。
听到薛楚玉质问之言,那人却是满不在意地笑言道:“蹴鞠场上争夺抢球,岂会有不受伤的道理?还望薛兄不要见怪,起来继续比赛便是。”
这时,项志等人也跑过来察看薛楚玉伤势,闻言登时怒发冲冠,便要冲上前去质问理论。
薛楚玉强忍疼痛连声劝阻道:“大家速速回来,现在不是与他们争执的时候,有什么待到比试结束再说。”
平息了社员们的怒火,薛楚玉望着陆瑾强颜笑道:“陆兄,依我现在这样的情况,只怕已经无力比赛,要不这样,你代替我担任场上球头,负责指挥剩下的比赛,不知你意下如何?”
陆瑾心知比赛正在决定胜负的关键时期,也不推托,镇重其事地点头言道:“好,薛兄放心,在下一定幸不辱命。”
薛楚玉颇为感动地点点头,待到几人合理将他抬出了场外,又是开口言道:“陆兄,这蹴鞠比试每队须得六人,你接替了我的位置后,正挟之位就空了出来,我看还是由原本换下场的杨荣成担任正挟。”
陆瑾点点头,正欲开口之际,旁边突然传出了一个清脆的嗓音:“等等,几位郎君,在下毛遂自荐,想要担任正挟与你们并肩而战,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陆瑾和齐云社的几人讶然望向出言之人,只见他年约十五六岁身子纤弱,皮肤白皙犹如玉石,容颜更是俊美非常,此际黑白分明的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众人,透着一份说不出的自信。
陆瑾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当先拱手询问道:“敢问郎君高姓上名?”
“在下姓李,”纤弱郎君手握折扇也是一拱,眼珠机灵一转,笑道:“名字么,叫做李令跃,命令之令,跳跃之跃,不知这位郎君如何称呼?”
“在下陆瑾。”陆瑾笑了笑,将目光转向了薛楚玉,显然在等待他的意思。
薛楚玉哑然失笑道:“瞧李郎君身板如此瘦弱,何能经得起蹴鞠之时的激烈争夺?况且我们本就有现成的正挟,目前场上并不确人。”
这纤弱郎君正是站在场边观战的太平公主,刚才目睹陆瑾连进两球,饶是自喻为蹴鞠技术了得的太平公主,一时之间也不禁心生敬佩之感,眼见齐云社社员遭到对方暗算,受伤下场后,太平公主同仇敌忾之下,立即生出了自荐上场比试之心。
她身为金枝玉叶的公主,这番举动着实有些太过大胆,倘若被高宗武后知道,必定会加以责罚惩治,好在现在只得孤身一人,也没人知道她的身份,才大胆自荐比赛。
闻言,太平公主手持折扇晃了晃,笑微微地言道:“在下虽是身体瘦弱,然而自小苦练蹴鞠有成,技术却是十分非常高超,郎君何能光以身板论蹴鞠之技?要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