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道士稍事整理了一番药架,取来明日须得投入鼎内之药,这才坐在炉边托腮自语道:“这天师也不知怎么回事,上次炼丹竟用了那么多的壮阳药物在里面,幸好未被太医查出,否者就麻烦了。”
“怎么,莫非炼丹不能放置那些壮阳药物么?”
一句冷冰冰的话不知从何处飘来,陡然间,少年道士浑身血液一滞,透彻寒凉钻入骨髓,整个人如遭雷噬呆住了。
还未等少年道士回过神来,一柄闪烁着蓝光的利刃已是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陆瑾绕到了他的正面,闷声闷气地言道:“现在我说一句,你回答一句,倘若胆敢呼救,或者说谎骗我,在下手中软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割断你的脖子。”
陆瑾手中的这柄软剑乃是裴道子昔日佩剑,柔软无骨偏偏又削铁如泥,平常之时套上鲨鱼皮剑鞘围在腰间,任何人看去都以为只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腰带而已,若遇危险,软剑出鞘便是一柄非常厉害的杀人利器。
今番软剑出鞘,陆瑾寥寥数语就吓得少年道士胆战心惊,点头不迭。
待到少年道士情绪稍稍平和了些许,陆瑾这才问道:“我且问你,刚才你自言自语说刘道合在丹药里面添加壮阳药物,不知是如何一回事?”
少年道士深深懊悔时才多嘴,望着眼前黑衣人凌厉目光,吓得双腿瑟瑟抖动不止:“这位大侠,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道童,确实不知道天师为何会放置壮阳药物在里面。”
闻言,陆瑾暗自皱眉,细细观察了道童表情半响,却见他不像说谎,而且根据他时才之言,的确也对刘道合添加壮阳药物甚为不解,于是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继续问道:“第二个问题,剩下的丹药现在何处?快快取出给我。”
少年道士心知时才自己与天师之话全都被这黑衣人听取,出言狡辩根本没用,只得战战兢兢地言道:“在对面药架最下面那一层,小道现在就去取给大侠。”
“好。”陆瑾收去架在他脖子上的长剑,后退一步持剑而立。
见这黑衣人让自己独自前去取药,少年道士心脏立即急促的跳动了起来,他边走向药架,目光边瞄向不远处的殿门,寻思适合之机夺门而逃。
陆瑾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笑非笑地言道:“小道长倘若想要逃跑的话不妨试试看,在下有信心在你出门之前,割断你的喉咙。”
陆瑾的话音落点,少年道士头皮阵阵发麻,终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尝试一番,只得走到药架之前寻找片时,从里面抱出了一个红色木匣,快步走了回来。
陆瑾望了望那个红木匣子,沉声下令道:“打开!”
少年道士依言而行,从怀中掏出一串钥匙,寻得一把凑到木匣悬着的铜锁内鼓捣一阵,只闻轻轻一声振音,木匣应声而开。
匣内白绸作底唯有两物,一为一张写满了药名的纸笺,不用问是为炼丹所用药材名字,二为九枚红色丹药,衬托在白色丝绸上面煞是好看。
陆瑾取出纸笺细细一读,原本紧凑的眉头陡然松泛了,问道:“此乃何人所写?”
少年道士颤声答道:“乃是……天师亲笔所写。”
陆瑾点点头,关上木匣拿在手中,正欲敲晕他出门离去,突然一阵脚步声陡然响起,有人正朝着炼丹房而来。
陡然之间,陆瑾神色大变,明白现在隐藏已经来不及了,而少年道士一颗心也快跳出了胸腔,生怕这黑衣人会铤而走险地杀了自己。
须臾之间,陆瑾计上心来,双目一寒以掌成刀劈在少年道士脖颈,少年道士连惨叫也没有发出一声,软绵绵地跌倒晕了过去,而在他倒下的那一霎那,陆瑾也闪身门后,静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