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儿这才知道误中陆瑾的圈套,一张俊脸更显冷峻肃杀,“呀”地一声轻喝,手腕陡然翻转带动长剑画圈不止,想要迫使陆瑾剑器脱手。
陆瑾岂能容他这般轻而易举地得手,也是随着江流儿的举动拼命画圈绞动剑器,两柄长剑如同纠缠在一起的白蛇紧紧相贴,刺耳的金属震音伴着火花不时响起,场面大是精彩。
于此,江流儿不禁更对陆瑾高看了一眼,毕竟此人是他这几年来唯一可堪认真对战的对手,抿着嘴角微微一笑,江流儿已是想到了摆脱陆瑾此招的办法,当即手中长剑断然离手。
在看见江流儿嘴角牵出笑容的那一瞬间,陆瑾便暗知他已经想到了破招办法,一时之间立即凝神戒备,然而当发觉江流儿竟断然弃掉兵器的时候,陆瑾心头还是免不了为之一惊。
江流儿刚弃掉手中长剑,那柄长剑立即被画圈之时所带着的惯性搅飞,向着长空疾射而去,与此同时,江流儿不退反进,手掌成刀,飞速移至陆瑾右侧,对着他的脖子狠狠削去。
陆瑾早就有所防备,丝毫不见慌乱,微微俯身惊险避开,又是一个鹞子翻身,带动手中长剑旋转着直刺江流儿的胸膛。
谁料江流儿却是早早地跃了起来,腾飞半空手臂向上一探,竟恰到好处地接到了时才被搅飞,正在下坠的兵器,身子如同黑色苍鹰般陡然压下,长剑直指陆瑾,只闻“叮、叮、叮”数下金铁撞击声,两人又交手数招,剑光熠熠劲气肆掠,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便在此时,突闻远方马蹄声急,如同沉雷一般轰隆隆地碾过长街直朝裴府而来,阵阵火把映照得夜空微微发红,不用问,一定是金吾卫的骑兵到了。
金吾卫分为左右金吾卫,占大唐十六卫之二,掌京师六街徼巡及城门守卫之职,如此气势汹汹的前来,不用问也一定是有人暗地里将裴府发生的事情禀告金吾卫,所以金吾卫才会前来抓捕捣乱之人。
江流儿虽然自持武艺高强,然也明白在千军万马面前个人的力量始终是卑微弱小的,若不立即离去,当真陷入金吾卫的包围之后,必定大是麻烦。
心念及此,江流儿心头战意消退,已开始寻思撤退之道,如此一来,与他对阵的陆瑾立即压力大减。
陆瑾得势不饶人,手中长剑更是招式大展,一下接一下,排山倒海朝着江流儿攻去。每一剑都没有多余的花巧,但剑与剑间连绵不绝,所选择的角度和缓急速度都是恰到好处,无懈可击,将江流儿紧紧裹挟在了剑阵当中无法离去。
旁边观战的裴淮秀看得是如痴如醉,无比震撼之情在心口中来回奔涌不止。
她从小喜好舞刀弄剑,也总缠着祖父教授裴家剑术,然就实而论,却是一个半吊子水平,用来应付一下宵小无赖尚可,若与武功高强者对阵,没几招就会败下阵来。
此时陆瑾与江流儿对阵,所用的全为裴家剑法,每一招每一剑裴淮秀都是非常熟悉,然而却带给她非常不一样的感受,裴家剑法经过他的手使出,比起自己所用更显凌厉绝杀,冷然无情,招式与招式之间的衔接更是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半分拖沓,可以说,陆瑾的剑术只怕与祖父已经不相上下。
他才多大的年龄?假日时日岂不比祖父还要了得?
而且还有一点,裴家剑术乃是裴氏不传剑法,陆瑾是从何处修习得来的?
诸多念头在裴淮秀脑海中盘旋不止,想着想着,她不禁对陆瑾生出了说不出的好奇之心,看着他的身影目光竟是有些迷离。
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似乎快到府外,一直冷静如斯的江流儿终于忍不住有些急了,堂堂中原名侠若被官府拿住,岂不成为了天大的笑话?
霎那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