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熟睡之际,陆瑾突然听见一阵吵杂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他翻了翻身子灵台渐渐清醒,当感觉到声音似乎是从监舍方向传出来的时候,登时一个激灵翻坐而起,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披上,立即向着外面奔去。
待到陆瑾疾步匆匆的赶到监舍前,却见把守狱卒死伤殆尽,鲜血染满了整个院落,尸横片地端的是触目惊心。
陆瑾心知必定是来了刺客,面容止不住一沉,刚才喊杀之声如此喧嚣,相信要不了多久巡逻羽林卫便会赶来此处。
然而却不知道前来行刺的刺客现在是在监舍之内,还是业已离开,倘若是在监牢之内……
想到赵道生还在其中,陆瑾止不住心头一紧,再无考虑断然朝着里面冲去。
监舍之内火把昏暗,视线朦胧,陆瑾吸了吸鼻头,顿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了出来,不用问里面把守的狱卒也一定是凶多吉少。
他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稳定心神,贴着墙根朝着关押赵道生的牢舍慢慢而去,刚行至拐角之处,却见灯光将一道黑色影子拖在地上显得老长。
陆瑾眉头一皱,探出头去悄悄一望,摇曳的灯烛照耀下,一个黑衣人正站在不远处,而在黑衣人的对面,似乎正是关押赵道生的牢舍。
“阁下是来救我的?”一个男的声音惊喜传来,正是赵道生的嗓音。
那黑衣人不问不答,从地上狱卒尸体的腰间解下钥匙,一声不吭的上前开门,钥匙鼓捣铜锁的声音清晰可闻。
陆瑾暗暗忖度:这刺客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轻而易举地解决台狱狱卒,武功该是多么的惊人,只怕比起自己来也是不遑多让,当此之时,该现弄清楚他想要做什么方为上策。
心念及此,陆瑾倒也不急,躲在墙后默默观看。
随着“吱呀”一声清响,木栅栏制成的牢门打开了,黑衣人站在原地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然地打量其内。
“噢呀,我知道了,你是十七郎君身边的君娘子。”伴随着惊喜的一句,赵道生从牢房内走了出来,笑着言道,“莫非是十七郎让娘子来救我?呵!这台狱守卫森严,你居然一个人就杀了进来,真是厉害。”
听到赵道生此话,陆瑾心神止不住一颤,原来那黑衣人竟是君海棠,怪不得能够有如此武功。
君海棠看得赵道生半响,却是止不住一声叹息,扬起手中长剑歉意道:“对不起赵郎,海棠来此是取你性命的,还望见谅。”
话音刚落,赵道生登时呆如木鸡,望着那寒光熠熠的长剑,竟是吓得软软地瘫坐在地,结结巴巴地言道:“你你你……为何……”
君海棠面罩外的美目闪烁着摄人的寒光,贝齿一咬,手中长剑直刺赵道生的咽喉,须臾之后赵道生便是血溅当场的结果。
便在此时,一个不明之物带着破空之声快速飞至,直取君海棠的肩头。
君海棠心神一震猛然抽剑回防,剑锋相击只闻一声金铁震音,被击中之物飞速弹开撞在墙身,滚落于地滋溜溜地转动数圈,定眼一看,原来是一个铜制烛台。
陆瑾轻飘飘地从墙后走了出来,淡淡笑道:“阁下孤身一人深夜劫狱,实乃好胆量。”
眼见来者居然是监察御史陆瑾,君海棠美目瞳孔止不住一阵收缩,她虽然从未与陆瑾交手,然而却听娘子说过此人武功可以与江流儿一较高下,今番遭遇,胜负难料。
瘫坐在地的赵道生见得陆瑾,仿佛是看到救星一般从地上猛然弹起,哭声高呼道:“陆御史救我”,已是朝着陆瑾跌跌撞撞的奔来。
君海棠今夜来此本为刺杀赵道生,见他想要脱逃,凤目一寒仗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