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君,这可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啊!”
随着一句轻轻调侃,车马场的阴影处突然走出一人,白衣翩翩,羽扇轻摇,气质儒雅,一派名士风范。
闻言,江瑜却是淡淡一笑,头也不回地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太真贤弟莫非不懂其中奥妙乎?”
被称为“太真”的白衣公子慢慢地走了过来,突然一收羽扇,笑语言道:“哈哈,七宗五姓之女,即便是姿色平庸,也会引来万人疯抢,更何况是如此绝色天成的美丽佳人,倘若能够娶得此女为妻,夫复何言!若在下乃是江郎君,自然也会如此了。”
此刻,白衣公子的容貌终于浮现在了灯火之下,面白如玉,五官端正,俊朗非常,只可惜神情中带着一丝阴柔狠毒之气,细长双目泛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光芒,看得人颇为不自在。
倘若陆瑾在此,必定会大是震撼,此人赫然便是昔日谢氏二房次子谢太真。
江瑜颇为同感地点点头,叹息道:“可惜此女眼高于顶,即便是我大献殷勤,也一直是爱理不理,比起太真贤弟好事将近,即将纳娶名门仕女,我实在是拍马也赶不上啊!”
闻言,谢太真嘴角勾出一丝微笑,望向江瑜的目光不知不觉有了几分藐视。
博陵崔氏乃中原千年望族,在世家中位列一等,即便是李唐皇室想要与之通婚,也遭到崔氏无情拒绝,可见其眼光之高,盐帮尽管乃天下第一帮派,然而说到底也只是一些江湖草莽而已,何等得到博陵崔氏的正眼相待?
此番博陵崔氏请这娇滴滴的崔若媞前来参加江贵凡的寿筵,却没有派出族中男儿,自然而然有一种轻视之意,这江瑜懒蛤蟆想吃天鹅肉,居然打起了这美貌崔娘子的注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心念虽此,谢太真却没有将这种鄙夷之情直接表示出来,毕竟现在谢家多有依赖盐帮之处,双方尚是融洽的合作关系,与这纨绔的江氏郎君还是少起冲突为妙。
见谢太真皱眉不语,江瑜突然想及一事,微笑问道:“对了,不知明日谢伯伯是否会来我盐帮?”
谢太真点头笑道:“我那阿爷贵为江淮转运府法曹,与你父亲更是多年好友,岂有不来之理?而且我还听说明日江淮转运使将会亲自与宴,看来你们盐帮在江淮转运使眼中还是非常重要啊。”
江瑜闻言止不住精神大振,江淮转运司位高权重,没想到此次竟亲自参加父亲的寿宴,如何不令他又是欣喜又是意外,想了想拱手言道:“既然如此,那我明日可是怠慢不得,谢贤弟,为兄这就去与阿爷商量接待之事,这厢少陪了。”
谢太真抬手示意道:“大事要紧,郎君快快去吧。”
江瑜拱手一笑,转身大步流星的去了,唯有谢太真依旧摇着羽扇站在原地,目光甚是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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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日临床,朝霞漫天,陆瑾罕见地睡了一日懒觉,辰时之际,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爆竹声吵醒了。
他揉了揉双目翻身坐起,稍事整理仪容仪表后,披上一件外套朝着院外而去,刚行至月门洞前,就看见一群家丁丫鬟正在院子中热热闹闹地放着爆竹。
这爆竹并非后世那种用火药填灌之物,而是真真切切的竹子,将上好的黄竹砍成一节一节之后放入火种燃烧,就可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是喜庆宴席必不可少之物。
陆瑾看得一会儿,颇觉无聊地笑了笑,又转身返回院中。
刚来到前院,苏令宾已是站在那儿了,一身洁白如雪的拽地长裙,乌鸦鸦的长发挽成了一个复古的坠马鬓,螓首蛾眉,眼眸如画,美艳得当真是不可方物。
瞧见陆瑾,苏令宾眉头轻轻一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