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肆掠,热浪翻滚,整座营垒一片火红。
陆瑾驻马不远处凝神观望着眼前这一切,半响之后长吁一口气,面上也露出了一丝微笑,言道:“君四海自持坚营不可强攻,今番已经败也!”
陈柏君失笑言道:“若是普通攻势,岂能奈君四海何如?多亏陆将军你想到了这样一条妙计,看样子君四海一定会乘机向着南方逃遁,陆将军,我们多久前去追杀?”
“不,君四海一定不会逃跑的。”陆瑾摇了摇头,言道,“此人向来自视甚高,更被誉为‘虞国第一名将’,当此之时绝对不会狼狈而遁,必定会选择进攻,这样才符合他的秉性。况且即便逃跑,失去营垒的君四海已经无险可依,加之所部惊恐沮丧,根本不是我军的对手,故而他一定会率军作困兽犹斗之争。”
陆瑾话音刚落,一阵尖锐刺耳的号角声从君四海营垒中响了起来,片刻之后可见营门突然大打而开,身着黑甲的士卒已是从营内乱哄哄而出,朝着已军杀来。
“果然不出将军所料。”陈柏君大觉振奋,急切言道,“虽是敌众我寡,然败军之将不足言勇,陆将军,末将请战前去攻杀敌军。”
陆瑾琢磨了一下,断然摇头道:“敌军背靠失火营垒退无可退,倘若我们就这么逼上前去厮杀,而不留一条出路,对方必定会全力反击,传我将令,我军速速退后里许,待到行至谷口处,再进行攻杀。另外号角传令严明清、李景明两军,速速下山攻击敌军侧翼,务必要将敌军全歼在这片山谷当中。”
顷刻,凄厉的号角声呜呜响起,直贯霄云,陈柏君所部百名骑兵通通调转马头,朝着谷外飞马而退。
正率军杀来的君四海见状一愣,略一盘算就明白了陆瑾撤退的缘由,然而当此之时也容不得他后退,只得牙关一咬亢声言道:“不要让敌军逃了,全军,给我杀!”
于是乎,今日战场出现了特别奇怪的一幕,胜利者飞马撤退,失败者却在衔尾急追,以至于御驾亲临战场的苏令宾竟是有些搞不清楚情况,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方正占据着优势。
很快,陆瑾率军就退到了谷口边缘,此处地势渐渐开阔,两边崖面距离相隔足有二十来丈,大规模的骑兵战阵虽然无法展开冲锋,然对于他们这支百余骑兵队伍来讲,却是不显拥挤,刚刚恰到好处。
陆瑾止马而立,拨转马头抽出腰间长剑,剑指长空亢声言道:“众将士听令:回转马头,准备冲锋进攻,贯穿敌阵。”
骑兵们轰然应命,纷纷调转马头霹雳闪电般扑向追来的敌军部队,战马的奔腾声和士兵的呐喊声震撼了整片山谷,也震撼了苏令宾的心内。
唐忠宝见状,急忙拱手急切言道:”圣人,倘若任由两军骑兵冲锋厮杀,马匹撞击下必定会有所伤亡,还请圣人你下令即刻停止大战。”
苏令宾断然摇手道:”不可,军演如实战,胜负未分岂有停止战斗的道理?任由陆瑾和君四海拼杀下去,即便有所伤亡也在所不惜。”
唐忠宝无可奈何,只得点头应命。
很快,双方骑兵当先接阵,陆瑾所部骑兵冲锋的马速惊人,双方相撞顿时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撞击处更是人仰马翻,吼叫连连。
历来骑兵厮杀,这冲锋便是最为关键的一击,高速冲锋的骑兵能够轻而易举的将敌军列好的阵势活活地撕开口子,此刻两军骑兵相撞冲击,挥刀搏杀,自然是非常的精彩。
陆瑾所部乃是胜利之军,全军列为骑阵锥如洪流,木刀挥舞,马蹄如雷,在战场上更是纵横往来,如入无人之境,其凛冽之杀气,犹若燎原之火,势不可当。
反观君四海所部经过刚才那阵大火,士气早就已经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