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在看到陆瑾告别离去之信后,苏令宾的心恍若被针刺一般痛得难受,不过当时大敌当前情况危机,容不得她露出丝毫软弱,故才装作浑不在意。
然而没想到的是,陆瑾他居然没有离开,而是前去新军营帐率军来救,恍若天兵降临一般击退了君四海的进攻,也让虞国转危为安,此等种种,实在让苏令宾难以想象。
正在她失神愣怔当儿,突然听见陈柏君惊喜的一句“陆将军”,恍然回神,却见陆瑾已是来到了自己身前。
陆瑾长发飘散,衣衫带血隐隐有着几分狼狈,双目神色却透着稳健和坚定,颀长的身子犹如一颗屹立在寒风中的松树,挺拔而又坚韧,他似乎正在斟酌言辞,嘴唇动了动,万般言语却又咽入喉头,拱手言道:“微臣陆瑾,参见圣人。”
苏令宾心弦猛然一阵颤动,默然半响,却是轻轻一问:“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何还要回来?”
陆瑾苦笑了一下,抬起视线望着苏令宾明媚动人的大眼,平静而又清晰地说道:“见到虞国有难,岂能安然离去?所以我回来了!”
轻轻的话音响彻在苏令宾的耳畔,她突然意识到陆瑾并非对自己,对虞国没有感情,否者面对逃生之机,他怎会又义无反顾的回来?
想到这里,苏令宾只觉原本笼罩在心头的大雾陡然散开,心情如同旭日东升一般大好,竟比刚才击退了叛军还要高兴。
“傻瓜!”她轻轻一句,语气中却透着一丝令人怦然心动的复杂情感,紧接着又正容言道,“此事容当后说,我们先去杀敌,务必平息叛乱。”
陆瑾到得一声好,仗剑朝着前方厮杀处而去。
终于,又是一阵喊杀声响彻山道,唐忠宝率领着新军步卒弓弩手到了。
见到新军倾巢而出前来救驾,饶是君四海的善战多谋,此际也忍不住心内阵阵发紧,他明白现在想要攻破皇宫已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之计只能缓缓而退据险而守,才会有获胜的机会。
心念及此,君四海单臂一挥长刀高举,叛军军阵在他的指挥下缓缓后撤,竟是朝着山腰而退。
见状,唐忠宝大惊失色,急忙来到苏令宾身前拱手道:“圣人,君四海骁勇善战,若是让他逃入深山只怕极难抓捕,还请圣人下令全军死战,务必要将君四海击杀于此。”
苏令宾心内暗自一叹,这些叛军将士均是虞国精锐部队,如今受君四海蛊惑参与叛乱,即便已方能够侥幸获胜,也一定会是一场惨烈的胜利,到时候整个虞国的军事实力也将遭到重创,只怕数年都无法恢复。
正在她犹豫不决当儿,陆瑾突然赶至,抱拳言道:“圣人,微臣觉得叛军斗志几乎快要瓦解,如果圣人你能够登高一呼晓之大义,说不定投降者甚多。”
闻言,苏令宾一双美目陡然亮了起来,颔首言道:“陆郎君这个办法不错,既可避免伤亡多大,又可以剿灭叛乱,实在是一举两得。”
见女皇似乎有同意陆瑾计策的意思,唐忠宝出言反对道:“圣人,谋反之罪当处极刑,岂能饶恕这些叛乱士卒?若是今日饶他们不死,只怕将来从者更多。”
也不待苏令宾开口,陆瑾已是沉声言道:“国师,我相信绝大多数将士都是受到君四海的蛊惑,这次叛乱的首谋也是君四海,实在用不着大开杀戒。”
终于,苏令宾打定了主意,正容言道:“两位爱卿不必争论了,朕觉得招降之法甚妥,还是按照陆将军的办法行事。朕自当亲自劝降。”
片刻之后,苏令宾在陆瑾的护持下登上了一块阵前高石,对着正在负隅顽抗的叛军将士亢声言道:“诸位虞国勇士,时才君四海对尔等言及朕被奸臣挟持,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