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如何看出我真实身份的?”黑衣人轻轻一叹,显然甚为不解。
太平公主嘴角溢出一丝不可察觉的苦笑波纹,暗自叹息道:呆子!你可是我的爱郎,你的模样早就已经深深携刻在我的心中,即便沧海桑田海枯石烂,也无法忘却,待刚才见到你第一眼,看到你的双目,我便已经知道了……”
这些羞涩的话太平公主自然不会对黑衣人如实说来,她沉着脸半响,忽地说出了一句让黑衣人目瞪口呆的话:“本宫猜的!”
黑衣人摇头苦笑,似乎甚为佩服太平公主惊人的直觉,他轻轻揭开了面纱,露出了那张令太平公主朝思暮想的脸庞来。
太平公主眼眸中神光乍现,继而又飞速掠去,她轻轻一叹低语言道:“一年不见,七郎可好?”
陆瑾微微一怔,他与太平已经一年未见了么?
上次两人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他已经完全记不得了,但自从他奉命前去江南道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见过,现在想想似乎的确如此。
便在他有些愣怔之际,太平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双英气的柳眉猛然一挑,有些焦急的疾声言道:“刚才你好像受伤了,快,解下衣袖让本宫看看。”话音刚落,已是亲自动手来解陆瑾的衣袖。
陆瑾大窘,自己好歹也算堂堂正正的刺客,在皇宫中杀得几个来回血染征甲,如今居然要靠着太平公主这人质来关心伤势,这……实在是何其荒诞绝伦!
太平公主却没有在意陆瑾有些受伤的心灵,她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被他的伤口吸引而去,见他依旧傻乎乎的愣怔那里,不满蹙眉道:“快,脱下衣服!”
陆瑾似乎有些震惊于太平公主此话,面颊微微泛红,后退一步逃离太平公主的魔爪,窘迫言道:“微臣并无大碍,有劳公主殿下关心。”
太平公主嘴角漾出一丝冷笑:“本宫让你脱就脱,倘若你不脱,本宫立即告诉母后行刺之人是你!”
一席话落点,陆瑾瞬间愣怔住了。
沉吟半响,他的嗓音说不出的暗哑低沉:“殿下……你为何要替我隐瞒?你应该清楚刚才我干了什么!”
“本宫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太平公主极其武断的打断了陆瑾的话,她娇靥坚定而又肃然,望着陆瑾疑惑不解的神情,一字一句的说道:“太平只知道你是我的驸马!”
轻轻的一句话,让陆瑾呆如木鸡,他心头反复咀嚼着‘驸马’这个词汇,霎那间竟有些无地自容。
说完这句大胆之话,太平公主娇靥上燃烧着鲜艳的红晕,如同一个熟透了的苹果。
她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了数下,忽地抬起玉手一拢垂在额头的乱发,眼神看似有些慌张,对着陆瑾凶巴巴的言道:“说了这么多,你究竟脱不脱衣服?”
陆瑾尴尬窘迫,涨红着脸半响,终是无奈点头道:“好,我脱!”
陆瑾伤在右臂,是为刚才大意之下被蔗蔗射来的暗器所伤,经过池水的浸泡,流血不止的伤口已是微微发肿,显然伤得不轻。
太平公主看得心头大疼,仿佛受伤的人乃是自己,然可惜现在却没有止血的药物,若不止住流血之势,只怕会非常麻烦。
她略一思忖已是有了主意,拿起陆瑾搁在草地上的宝剑,撩起衣裙长剑一扫,剑锋掠过裙摆发出嗤啦一声细响,手中已是多出一条裙摆割下来的锦帛。
太平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双手持着那段锦帛将之捆扎在了陆瑾的伤口上,神情说不出专注的认真。
终于,鲜血止住了,伤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