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不得不去想,他与刘高同在清风寨,深知其为人,其人可谓是贪财好名,要说好色倒不至于,也从未对方玲有过窃窥之心,正如扈三娘所说,刘高对方玲动手,除了加深仇恨,一点好处都没有。渐渐地,花荣害怕起来,如果一切如扈三娘所说,那这里边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花荣不敢想也不愿意想,他双目怒睁,长枪一指扈三娘,大声道,“扈三娘,你休得挑拨,你之所言,全是无稽之谈,胡说八道。要想杀花某,使出手段便是,何必行这龌龊行径,忒的让人小瞧了。”
“哼,花荣,你觉得我需要胡言乱语么?你还想不通么?呵呵,上了清风山,是谁说要去青州找知府大人分辨的,如果不是你一句去青州,还未对朝廷死心,方玲又何必死?如此一说,你该谢谢那人宽宏大量了,至少你那可怜的妹子还活着”说罢,三娘秀眉微蹙,冷冷的笑了起来,一双眸子,似化作厉鬼,侵蚀着花荣的心。
花荣只觉得胸口仿佛被一根撞木重击了一下,砸的心口疼痛难忍,不,扈三娘说的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可似乎又说服不了自己。初上清风山的时候,他确实还未对朝廷死心,杀了押送之人,还想自己去青州找慕容知府分辨一下,慕容知府通晓事理,势必不会被刘高蒙骗的。在他有此心的时候,方玲的事情让他没了选择,仇恨的怒火一燃烧起来,就没了回头路,杀破清风寨,屠尽刘高一家,谋反之名坐实了,自此也断了去青州的心。事情一件件缕瞎来,仿佛往日情景再现,可花荣如遭重击,双手颤抖起来,“不,你说的不是真的,宋哥哥不是那种人....”
“不是?花荣,你是猪油蒙了心,还是没长心?宋江是什么样的人,你比谁都清楚,敢问你那妹夫秦明又是怎么上清风山的?”一句话,花荣心中最后的坚持也崩塌了,他坐在马上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一张脸也变得惨白惨白。对啊,还有谁比他更清楚宋江的为人?秦明是如何上山的,他再清楚不过了,为了逼迫秦明上山,当时山上头领轮番给秦明灌酒,等着粗汉喝醉了之后,找一身材相貌相似的喽啰穿上那身铠甲,提着独一无二的狼牙棒屠了青州南边的村子。第二天不明所以的秦明回了青州,可是慕容彦达已经认定昨夜屠了镇子的就是秦明,又怎么可能给秦明开门,毫无意外,秦明遭受了一通箭雨,无法回青州,又被朝廷通缉,转眼间由一名朝廷将领变成了人人可杀的贼寇,秦明没了选择,只能上山当了贼寇。如此计策,阴损至极,却是出于宋哥哥之手,宋哥哥为了招揽秦明,可以做出那些事情,那为了他花荣呢.....不,不是的,不是的,扈三娘在胡说八道,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
“不可能,当年的事情,你怎么可能知道?”花荣的怀疑不无道理,那时候扈三娘还在扈家庄过着无忧无虑的富家大小姐日子呢,哪里知道这些?倒有八分是胡说八道的,目的就是搅乱他花荣的心思。三娘也不感意外,只是眉宇间爬上几分苦涩,她轻轻闭上眼睛,有些自嘲的笑道,“花荣,你忘了梁山之上,我与何人共处一室么?那个人好色无谋,有什么事能瞒得住?话已至此,信也罢,不信也罢,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当年逼死方玲的,并非刘高,而是王英,你大可说我胡说八道,死无对证。关键是,我扈三娘今日有必要骗你么?你不相信也可以,你只要问问自己,当初花溪许给秦明,那人又问过你的想法么?”
嗡的一声,花荣的脑袋似乎要炸开了,仿佛有千万种思绪一同奔腾,王英,怎么把他忘了,对于王英,花荣也是颇为不耻,此人可谓是好色贪财,无恶不作,乃是地地道道的肮脏小人,而且他好色的程度,简直让人无法想象,若是他见了方玲,会是什么结果?花荣不敢想象,又不敢相信扈三娘,可是扈三娘说得对,当年的事情已经是死无对证,清风山三位头领燕顺、王英、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