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人唠叨不休,想来是嫌我烦人。那我便不扰了,告辞,告辞。”他教训了这几个太监,稍觉畅快,回身走开,行了不远,却见李若兰迎面而来,急道:“二哥,你....你将那几个太监怎么了?”
苍鹰说道:“全给我抛树上去啦,瞧他们几位身手,今晚只怕下不了地。等明天一早,有人来找他们,便能将他们救下,估摸着也死不了人。”
李若兰美目湿红,垂首道:“二哥,他们....他们可是皇上的钦差,你.....你为了我....得罪了皇上...”
苍鹰答道:“弟妹,你哭个什么劲儿?方才要不是我抢先出手,你立马便会揍人,到时他们断手断脚,下场更惨,我这叫两害相权取其轻。”
李若兰啐了一声,说道:“二哥,不管怎样,你替我挡了灾,我要好好向你道谢啦。只是....此事....不知该如何善后。”
苍鹰说道:“弟妹无需担忧,咱们皇上虽然好色,但也非不分青红皂白的蠢人。大敌当前,局势未明,他绝不至于为此与咱们翻脸。”
李若兰听他说的如此直白,轻叹一声,暗想:“你替我出手打发赵盛,将罪责揽在自己头上,让我得以安稳。否则我念及爹爹、燕儿安危,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中对苍鹰恋慕入骨,但想起自己乃是丧夫之身,带着女儿,身世颇为不祥,与雪冰寒、莫忧相比,当真自惭形秽,万不敢有所希冀。心底愁绪翻涌,愣愣出神。苍鹰也想着心事,两人皆默然不语,只往前行。
苍鹰忽然说道:“章老哥,你既然来了,为何不出来相见?”
李若兰吃了一惊,回身一瞧,见一青袍老者从林间缓缓走出,脸上全无表情,但瞧来却颇为苍老。
苍鹰问道:“章老哥,可是皇上派你来的?”
章斧山点了点头,默然片刻,说道:“他让我去找莫忧,说要与她详谈江龙堂招募高手之事,若她推诿,便要我将她擒住,可我....我并未前去。”
苍鹰嗤笑一声,说道:“咱们皇上可真是忙碌,又要照顾我弟妹的孩儿,又要趁夜与******商议公事,他再如此折腾下去,迟早被掏空身子,一蹶不振。”
章斧山身子一颤,李若兰以为他已然动怒,想要动手,却见章斧山慢吞吞坐在地上,身法迟缓,似乎甚是疲倦。李若兰心道:“这位章老伯武功极高,怎会如此?他可是受伤了么?”
章斧山道:“教主夫人,属下当年得知归教主之事,当真心如死灰,我自十八岁之后,便不曾再落泪哭泣,但那一天我狂饮烈酒,纵情大哭,真不明白为何上苍要收走咱们这位仁厚豪侠的好教主。”
李若兰闻言一悲,低声啜泣道:“燕然他....燕然他是被玄秦害死的,但二哥已替燕然报了仇,章老伯....如此伤怀,我感激至深,无以为报。”
章斧山点头道:“我多年来身在异地,未能守在教主身边,护他周全,教主一死,我罪孽深重,本当追随他而去。可....可想起咱们这位心怀大志的皇上,却又不能就此了却残生。教主夫人,你不怪我,我已然谢天谢地了,万配不上感激二字。”
苍鹰见他欲言又止,叹道:“章老哥,咱们江湖好汉,何必遮遮掩掩?你有什么话还请直说,咱们绝不向旁人吐露。”
章斧山捏紧拳头,说道:“这些年来,我替皇上挡下许多刺客,替他刺杀强敌,排除异己,手上沾满鲜血,嘿嘿,早已罪行累累。如今....如今...他还要我替他做这等无耻勾当。我章斧山....真不知为何还要替他卖命。”
苍鹰叹道:“章老哥若有怨言,为何不向皇上直言相劝?即便惹恼了他,大不了一走了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