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姑娘,为何蒙古人铁了心思要捉你?”
李书秀擦擦眼泪,哽咽道:“因为。。。。因为他们想捉住我,用我来威胁我父亲投降。”
苍鹰咦了一声,问道:“姑娘的父亲是。。。。。。”
李书秀神色楚楚可怜,眼中却满是骄傲的光芒,她轻声道:“他叫李庭芝,是宋朝的兵马大元帅,他与蒙古人交战数十年,忠肝义胆,誓死不降。”
苍鹰刹那间跳的老高,只觉得热血沸腾,心神激荡,嘴里哇哇乱叫,手舞足蹈了片刻,一下子将李书秀抱住,就仿佛她是天上掉下的宝贝一般,他大声嚷道:“你是李庭芝将军的女儿?你当真是李庭芝将军的女儿?”
李书秀被他一抱,也觉得神魂颠倒,心底感动莫名,她点点头,从衣衫里翻出一块金色吊坠,苍鹰一瞧,只见那是一块仿制的军令牌,上书“书香剑女,秀命平安——李祥甫”。
苍鹰握住军令牌,双手颤抖不休,大声道:“没错,我认得这字样,李祥甫,那正是李将军的称谓!苍天有眼,苍天有眼。”
李书秀哭笑着说:“苍鹰大哥,你认识爹爹么?”
苍鹰高声嚷道:“我曾随李将军死守扬州,他最终被蒙古人俘虏处死,我则无耻的苟活下来,这两年来,我没一天不愧疚自责,恨自己胆怯懦弱,居然没有追随李将军一同赴死。谁知今天老天爷保佑,居然让我碰上了你!”
李书秀自也听到父亲的死讯,虽然她自幼与父亲分离,但父女亲情却不曾稍减,听苍鹰一提,立时伤心欲绝,又默默的流下泪来。
苍鹰突然捧起她的脸,全神贯注的注视一番,喜道:“没错,我见过你,阿秀!我见过你。几年之前,扬州城外,当李将军为了保护你,委托下属将送你走的时候,我确实见到过你。”
李书秀顷刻间明白过来,她惊喜说道:“我也见到过你啊,难怪我觉得你脸熟,原来咱们早就打过照面了。”
苍鹰激动至极,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猛然站起身来,抽出长剑,呼地一声,剑光宛若星芒,长剑如龙腾般从空中划过,当剑刃划破空气之时,剑尖微微发颤,发出悠长的清响。
李书秀笑了起来,脸上犹带着泪痕,灿若朝霞,美若朝露。
他手腕一翻,长剑收回,一牵一引,剑尖随身起舞,但见他招式癫狂,姿势大开大合,只攻不守,势若风火,随着他长剑破风,居然发出动听的音调,宛若在吹着羌笛一般。
李书秀又惊又喜,暗想:他并非单单在舞剑,而是在奏曲呢。
只听悲壮优美的声音从苍鹰手中传出,曲折悠扬,在空中回荡萦绕,令人黯然神伤,又令人心神迷醉。
苍鹰剑招变幻,时而如狡兽暴骇,时而如骏马奔腾,时而如天降花雨,时而如流风回雪。而随着他长剑舞动,剑尖发出的声调也随之交替起伏,时而如猿啼,时而如鹤唳,时而如豹吼,时而如鹰啸,笛不如此般婉转,箫不及其声悠远,他这以剑奏乐之法,当真是神乎其神,超凡脱俗。
李书秀被他剑音所迷,聆听片刻,忍不住放声歌唱起来,她唱的是草原上的一首天铃鸟的曲子,乃是她小时候与拉普在野外玩耍所唱的歌,她歌喉曼妙,当真如同在天际翱翔的天铃鸟在歌唱,那声音渐渐融入苍鹰的剑音之中,相辅相成,配合的天衣无缝。
两人沉迷在这歌声乐曲之中,心中喜悦,渐入物我两忘的境界,过了许久,李书秀先前受到内伤,此时伤痛复发,呼吸不畅,不禁咳嗽起来,如此一来,苍鹰连忙停止舞剑,扶住李书秀,匆忙问道:“阿秀姑娘,你伤势如何?”他见自己卖弄功夫,竟惹得阿秀受伤,神色惶恐,仿佛犯了弥天大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