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伏魔功’,据说谁能将其练成了,便是魔神转世,会降下永世福祉,引领这些教徒得天寿,享仙福。爹爹他一门心思,投身于此,行为举止极为怪异,往往一年到头都行踪不定。
这‘玄夜伏魔功’的修炼法门残忍异常,要找一年岁不过四岁的孩童,在他周身各处经脉上插满金针,金针中灌入药物,一月五次,如此往复。这邪功共有十层境界,每练过一层,便需更换更狠更强的药物,更诡异凶险的穴道,那些孩童身子本就娇嫩,熬过一层一层,都是在鬼门关里闯荡。运气不好的,在第一层、第二层就送了性命,练到第六层之后,再往上练,便已九死一生了。”
李若兰稍觉惊恐,浑身冷飕飕的,往归燕然身上靠些,感到他也在发抖,她勉强笑道:“这些歪门邪道,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想得出这等有百害而无一利的功夫。”
归燕然道:“可不是吗?我爹爹便对此入迷,坚持不懈,如发了疯般对许多婴儿施针用药。好在他功夫较深,针灸之术出神入化,那些婴儿并未因此身死,但练到第六层之后,往往便奄奄一息,难以为继了。
后来我爹爹痛定思痛,知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一味用旁人的孩子练功,只怕不够诚心,唯有牺牲自己的孩子,方能打动那喜怒无常的魔神。碰巧....碰巧我娘怀胎十月,生下我来,等我四岁时,他返回中原,将我带走,来到咱们上次与他碰面的那座山上,开始用我的身躯,修炼玄夜伏魔功。”
李若兰“啊”地一声,抚摸他身上肌肤,心疼道:“你也被他用金针扎满全身么?真亏得你能熬过来。你练到第几层了?”
归燕然叹道:“我也不知练到了何种境界,但我爹爹曾对我师父说,他将毕生心血,投入到我身上,如今已然大成。我师父由此推断,我身上的伏魔功力,已经练到了极高境界,多半已有第九层了。”
李若兰心下骄傲,可又微觉奇怪,暗想:“这邪教武功听起来如此唬人,可却平平无奇,连莫忧都敌不过。看来逍遥宫那些怪人也被蒙在鼓里,误以为这功夫如何神妙,唉,他们造孽如此,可却着实徒劳无益。”
归燕然道:“我爹爹花了极大功夫陪伴我、养育我,一直到我十二岁时,后来樊城告急,大宋江山危如累卵,我爹爹虽然举止邪妄,但也是位爱国志士,故而投身樊城战场,奋勇杀敌。他与我师父青苍子,少林神僧无宿禅师三人冲入万军从中,击杀敌军总帅,虽然得手,但却被鞑子团团包围。我爹爹将我所在之处告知师父与无宿禅师,恳请他们前去找我,随后引燃全身鲜血,化作漫天毒雾,只伤敌人,不伤战友,护送两位前辈逃离敌阵。”
李若兰奇道:“可他明明还活着啊?”想起周行天身躯上那可怖之极的形状,不禁心惊胆颤,摇了摇脑袋,不敢多想。
归燕然道:“我师父也万万没有想到,他亲眼见我爹爹浑身鲜血流尽,皮肤碎裂,死状惨不忍睹,谁知他居然又冒了出来。当年我师父本想与鞑子决一死战,但无宿禅师竭力劝他,说自己看破红尘,舍弃皮囊,正好得证大道,圆寂升天,此时死易活难,硬要我师父前来找我,背起罪孽,担上重担。我师父无可奈何,只能杀出重围,来到山上,找到了我。”
李若兰听他突然哽咽起来,心下担忧,问道:“后来呢?”
归燕然道:“其实我爹爹走了之后,我突然经脉大乱,走火入魔,身子动弹不得。在洞里足足躺了十天,期间滴水未进,不曾进食,若非我命硬,体质壮实,早就死在山上了。就在我垂死之际,我....我娘终于得知了我的下落,千里迢迢赶来找我。她体弱多病,但对我思念极深,竟想法攀上了那座高山,来到洞中,找到了我。她...她见我口干舌燥,命在旦夕,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