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电话,如果你不在,这个电话也不会打扰你休息。你这个做事太拼,事事都冲到第一线。这是好事也不是好事,工作搞砸锅了可以重新来,身体是自己的,也是父母的。”
夜色中,除了雨声外没有其他声音,很安静。晏琳的叮嘱十分清晰地从远方传了过来。
王桥道:“在关键时刻,当领导的不往上冲,干部们就会退缩。这也是我的看家法宝,有时我回想这些年为什么走得比较顺利,敢冲,是其中一个重要原因。”
聊了一会,结束了通话。
到了凌晨两点钟,雨水渐渐停了下来。王桥判断城关镇发生灾害可能性不大了,这才开着车回到了电力局家属院。如果没有吕琪,他就会在办公室睡一觉。可是有吕琪在家,他向往着回去。
他轻手轻脚开了门,原本以为吕琪已经睡了,结果进门才发现吕琪依旧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写着日记。这是一本新笔记本,依然是老式墨绿色本子,厚厚的,与以前的笔记本非常接近。
“你怎么没有睡觉?”王桥有点惊讶。
吕琪道:“一直在下雨,我睡不着,干脆就写日记。我这一次失忆,全靠以前写的日记才强行补了一部分记忆。有了这个经验,我决定将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记下来。”
王桥开玩笑道:“你是怎样记我的,是个什么形象。”
吕琪扬了扬手中笔,道:“我忠实记录你的一言一行,至于什么形象,暂时保密。”
小屋里散发着一阵饭香,吕琪将笔记本合拢,放在沙发上,道:“你不能看啊。”她穿着宽松睡衣走到厨房,用小锅盛了两碗粥到客厅,又拿出一袋榨菜。
“我看见冰箱里有些虾,就熬了些虾粥,原本是犒劳我自己的,你运气好,回来就撞上了。”吕琪的家居服是宽松运动衫,圆领,有点类似于老头衫。她穿老头衫时无意中将洁白修长的脖子显露出来,气质高雅,弄得老头衫都不象是老头衫了。
王桥到里屋去拿小勺子,顺便打开锅。锅里面有半锅粥,一个人不可能吃完。王桥出来后,递了一个勺子给吕琪,道:“你明明是给我煮的粥,还不承认。”
吕琪也不反驳,道:“好喝吗?”
王桥慢慢啜了一口,道:“很香,就是太烫。”
吕琪道:“稍等一会就能喝了。”
在办公室时,王桥已经吃了一大碗面条。伙食团师傅还特意在王桥碗里埋了两个鸡蛋,以及一大勺牛肉。在大碗面条作用下,他的肚子一点都不饿,反而微微有点胀。此时,望着吕琪殷切的目光,他端起碗来就美滋滋地喝了两碗。
吕琪笑道:“太晚了,吃两碗就行了。再吃,明天早上都没有了。”
等到王桥放碗时,她就将饭碗拿到厨房去洗,一边洗,一边对跟在自己身后的王桥道:“你冒着大雨去办公楼,有用吗?”
王桥道:“怎么没有用?刚才接到上级电话,这场雨已经导致多处滑坡,滑坡又导致出现了人员伤亡。不是我们镇上的,是其他地方的。”
吕琪道:“我还是对以前讨论过的问题不能理解。比如我是独立的一家人,住在山脚下,如果下大雨滑坡,这就是自然灾害,主体责任应该在山下的独立人家,和你这位党委书记没有任何关系。”
王桥道:“从法律角度来说,确实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们的政治理念讲究执政一方守土有责。出现了类似人员伤亡,基层政府必然要承担责任。相对西方来说,我们的基层政府是相对强势的,很多人忽略了一点,相对强势的背后意味着无限的责任。任何一件事情,大家都可以来找政府,而且很多人都习惯于此,这就是我们社会的政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