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桥不愿意讲自己的故事,这让晏琳有点小小的失望。
聊了一会儿,寝室熄灯。
上了三楼,晏琳心情出奇的好,哼着“冬季到台北来看雨”的歌。刘沪站在走道上等着她,道:“与9分聊了天,心情不错啊。”
晏琳道:“谈不上好,只是不坏。我觉得王桥挺有天赋,第一次考试得了9分,昨天数学考试得了46分,更难得的是46分大部分都是自己做对的,而不是蒙的。他进步神速,我估计期末考试数学能够及格。”
“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把宝贝笔记本都借给了他。”说到这,刘沪看到一个背影从宿舍楼走向教室,道,“那人好像是王桥。”
晏琳道:“是他,估计又要到教室看书,我觉得太刻苦也不行,睡眠不足要影响白天的功课,还得有张有弛。再说,还受了伤。”
楼下之人确实是王桥。
熄灯后,王桥到小卖部买电池,准备晚上在床铺上用手电看书,补上打架浪费掉的时间。
可是令人郁闷的是小卖部居然关着门。
每天晚自习之后,饥饿难忍的同学们都会涌到小卖部买面包等食物,形成小卖部的销售晚高峰,他根本没有想到小卖部居然大门紧闭。
寝室住了四十多人,密度极大,为了防止火灾带来灾难性后果,学校严令在寝室里用蜡烛,王桥要想加夜班,只能用手电。今天忘记买电池,又不能点蜡烛,他便拿着蜡烛到教室学习。
教学楼大门紧锁,这难不倒从小爬树掏鸟窝的王桥,他沿着墙角铁管向上爬,如猴子一样利索地上楼。上了楼,伤口被拉动,痛得直抽气。
点燃蜡烛不到20分钟,教室外面响起脚步声,刘忠和另一个老师拿着手电走进教室。刘忠见是“9分”在刻苦夜读,惊讶之余,和气地道:“学习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劳逸结合,循序渐进。快点回去了,早睡早起。”
王桥道:“我底子薄,要多学一会儿,半个小时后准时回去。”
刘忠道:“门锁着,你是怎么进来的,熄灯后就没有走?你不能为了学习而违反学校规定,赶紧回寝室,我们要锁门。”
无奈之下,王桥吹熄蜡烛。下楼以后,心有不甘地再到小卖部,敲门,依然无人回应,只得悻悻然地回寝室。他从枕头下取过手电筒,从手电筒里取出软绵绵的电池,用力捏了一会儿,希望这种土方法能增加电量。结果令人失望,捏过的电池依然没有能量,手电筒射出的光线昏暗,如鬼火一般。他无奈地只得睡觉。
吴重斌摸到床边,拿了一支烟给王桥,道:“复读班的住宿条件太差,学校当官的让几十人住一间房,脑袋有病。”
王桥道:“学校就这么多寝室,他们也没有办法,除非将复读班与应届班混在一起,否则无法解决住宿问题。这样安排说到底还是怕复读班影响了应届班。”
吴重斌道:“我们红旗厂原本想搬到静州城郊,找静州市领导协商了好几回。静州头头脑脑都是农村干部出身,把田土看得重,舍不得划出良田熟土用来修厂。山南工业园区听说这事,特意找到厂里,提出优厚条件,想让红旗厂搬到山南工业园。厂里绝大多数人都愿意到山南,部里同意搬迁到山南工业园区的方案,双方闪电般签约,这下轮到静州后悔了。”
王桥道:“城边以前多是菜蔬社,土地金贵,可以理解。红旗厂搬走,对静州是巨大损失。两权相害取其轻,静州应该想办法让红旗厂留下来。”
吴重斌道:“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唯独静州头头不清楚,真是肉食者鄙。红旗厂驻静州办事处在春节后主体要搬到山南,原办事处空出很多房间。晏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