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有充足的休息时间,开车更安全;另一方面今天晚上吃饭有吕一帆参加,他不想让镇里的人过多了解自己的私生活。
刚走到小钟烧烤门口,王桥见到坐在摊子前面的包强,便走了过去,招呼道:“包强,生意怎么样?”
包强如今彻底脱离了黑社会,整个人从外形到气质都发生了变化,见到王桥,有些尴尬地道:“蛮哥,你吃饭。”
王桥朝小钟烧烤指了指,道:“有朋友在那边吃饭。”他习惯性摸了一包烟,拿出来一看,却是在村里面发的静州烟,于是又放回去,拿了高档一些的山南烟,抽出一枝给包强。
包强拿了烟,不抽,夹在耳朵上。
王桥见包强神情有些奇怪,扭头看了一眼摊子。摊子里坐着一个光头,正是以前跟着刘建厂混社会的人。王桥明白了包强神情尴尬的原因,没有理睬光头射过来的仇恨眼光,道:“我吃饭了,改过到你这里来喝酒,吃烤鱼。”
等到王桥走进小钟烧烤,麻脸招手道:“****,过来。”
包强很不愿意再跟刘建厂这伙人混在一起,可是麻脸刚出监狱就找过来,他没有勇气直截了当地拒绝麻脸。他坐在麻脸旁边,问道:“二哥,烤鱼味道还可以吧,我后来去世安技校学了厨师,在这里开馆子好多年了,生意还不错。”
麻脸似笑非笑地道:“刚才那个是谁,应该是一中复读班的王桥吧?”
包强见此事瞒不住,索性把话题捅破了,道:“这几年社会变化快得很,以前那个年代,一个手机被当成了金包卵,现在不值钱,这里开馆子的几乎人手一部。”
麻脸阴沉着脸,道:“少扯那些没用的,王桥在做啥子?”
包强道:“王桥后来考上了山南大学,毕业后在昌东工作,如今在城关镇当镇长。”
麻脸道:“你少****鬼扯,王桥不满三十岁,当得了镇长?你不要以为我坐了几的牢,就变成傻子了。”
包强对麻脸的固执有些无语和畏惧。道:“你晓不晓得以前那个红裙子在做啥子?那个红裙子与红星厂几个人都在我这里吃过饭。”
刘建厂被判了重刑,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绑架和强奸未遂。麻脸是后来听说此事,自然对红裙子记忆深刻,道:“那个妞在做什么,老大回来,还得找她算帐?”
包强道:“这个帐根本没有办法算。红裙子更牛。如今在省委办公厅工作,跟在省领导身边,和我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麻脸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包强,过了一会,终于泄气了,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隔壁的小钟烧烤。就是那个警察开的,天天都有警察在里面吃饭。”包强继续刺激麻脸,道:“现在社会变了,我们根本惹不起那伙人。”
麻脸闷声抽烟,又喝了一口酒。
包强再加了一把火。道:“以前我们砍过一个叫洪平的学生,也是昌东人。现在他是静州大哥,这一片都是他的地盘,连胡哥和许哥都要给几分面子。我就是被他们罩着。”
在监狱混了几年,这世界变得太快。让麻脸感到很是失落,还有一种被时代抛弃的怨气。
王桥站在二楼窗口,对身边的杨洪兵道:“你见到那个光头没有,那就是当年手机案抓进去的人。应该是刚刑满释放。”
杨洪兵毫不在意地道:“这些年我抓进去的人多了,若是怕他们报复,警察就没法当了。”
两人聊了几句,回到桌边。
今天是吕一帆请客,客人有杨洪兵、王桥、火车站一位胖子,另外还有一位意外的客人,昌东矿业集团董事长崔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