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起了裤腿,撩着水往河流的下游走,清清凉凉,心情自是大为舒畅。
“药店,你倒是说说啊,我们以前什么关系哩?”东池漓踩着水花,负着手,曲了身子偏头问那走在河滩上的帝天凌。
帝天凌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笑吟吟:“我说了,你自己猜。”
“我没有记忆,怎么猜哦?”
“有记忆的话,猜又有什么意思呢?”
“啊,你真讨厌,我最讨厌猜谜了。”
“你以前也讨厌猜谜。”
“你这么了解我,是不是我兄长啊?”东池漓故意打趣地说着,她分明知道,她的兄长一定是留相石中那白发少年。
岂料帝天凌脸色一拉,哼道:“不是,你哥脾气全神域最臭。”
东池漓心中险些笑翻,果真如同留相石中的一样,帝天凌和她父亲、兄长关系好像不太好呢。
她便问:“为什么呢?”
帝天凌道:“因为他……嗯……吃错药了。”
“……”东池漓翻了翻白眼,真是个敷衍的理由呢。她又怄气道,“你倒是告诉我,我们两个以前什么关系啊!你是不是诚心想把我憋死?咱们以前是仇人?”
“嗯……”帝天凌摸了摸下巴,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我说……不是仇人,是冤家呢?”
“什么意思?”东池漓故作疑惑,旋即等着帝天凌答出自己心目中期盼的答案。
帝天凌笑吟吟道:“大概是夫妻吧。”
“什么?”东池漓蓦地瞪大了眼睛,白皙的脸上快速地飞上了两片嫣红,虽然心中早已知道如此,但当她听到帝天凌亲口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心脏狂跳不已,竟是羞臊得飞起一脚踢在了帝天凌的大腿上,嗔恼道,“胡说八道什么呢?老娘还十八一枝花呢,怎么可能跟你是夫妻,再瞎说我可就走了。”
“你走得掉么?”
“你很讨厌。”东池漓白了一眼帝天凌,旋即低下了头,不做理会。
东池漓现在决定把帝天凌之前说过的话,全部当成玩笑,她不想那么快就捅破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然事情便不好玩了不是?之前帝天凌可是一直一直拿她“当猴耍”呢,她得好好地还击还击。
她便说道,“我们以前应该是很好的朋友吧?”
“嗯,差不多。”帝天凌点了点头,摊开扇子摇了起来,呵呵笑道,“也许是兄弟一样的朋友。”
“你早这样说不就得了?”东池漓嘻嘻一笑,张开右臂就挂在了帝天凌的肩膀上,踮着脚还觉得自己矮,便直接悬空浮了起来,让自己逼帝天凌高出了半个头,然后笑眯眯道,“兄弟是吧?兄弟是吧?那你还开那样的赌局,我是你赢回去的东西?”
“你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帝天凌合起扇子,敲了敲东池漓的脑门,“我的兄弟,我的,我的!不是我的东西吗?”他也故意加重了“我的”二字。
东池漓顿时觉得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谁知道会被帝天凌反将一军。
“你给我滚远点。”东池漓努了努嘴,收回了手。
而此时,他们已经走到了这条河流的下游,往前方看去,赫然是一座偌大的城池,城池很是威严,但城墙之上不乏野兽雕刻,便散发着一种野蛮的文明气息,甚至连城门都是一个狰狞的兽首。
“哦吼。”东池漓伸出手来,撩了撩头发,噘嘴道,“无路可走了,我们进城吗?”
“进,当然要进。”帝天凌淡淡笑道,“如果一直呆在野外的话,神虚天又被蛮殿藏起来了,恐怕我们永远都找不到离开大蛮圣地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