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用极低的价格强行征调牲口,更在之后加征了子虚乌有的征西税,勒索地方百姓,以至激起民变,被贼首陈武利用,趁机煽动长山镇百姓作乱。”
“那也是地方官府的错,跟西北之战有什么关系?”帝国战备署的大臣犹自不肯罢休,继续跟陈三生争辩。
“两位,此争执暂且搁置,如何?”
成国公缓缓开口,以他的威望,只用了一句话就平息了纷争,让陈三生得以继续。
“贼首陈武,据军情局的紧急调查,应该只是一个普通农民,但从其言行上看却绝非如此。对方对军务娴熟、心狠手辣,又熟知帝国情况。起兵之初就制造谣言,称隆山府有赈灾粮食二十万石被扣押不发,挑动百姓仇恨。又自立为天公将军,并写了太平义军讨伐乾元的檄文……”
陈三生口才极好,站在这太极大殿上,滔滔不绝的将义军诸般事宜讲出。如何起兵、如何进攻沂城、鹿山,如何包围府城并围而不攻、在夏阳谷设伏等。除了一些细节上有出入外,所有陈武没有刻意封锁的消息,几乎都被陈三生讲了出来。
有几处细节,就连乾元基先前阅读奏报时都没注意到。
听完了陈三生的说明,太极殿中的众臣,才首次对太平匪军有了细致而又全面的了解,也清楚了占据近一郡之地的那伙反贼,到底有多大的破坏力和威胁。至于规模同样不小的善友会,由于他们是在太平军起兵后才尾随响应的,名声被太平军压制,又有迹可循,是几十年前的闻香教余孽,反而被众臣不约而同的排到了次要位置。
“既然早在近两个月前,隆山府就已经被破,武安警备旅团在夏阳谷中伏。为什么帝国不派兵平叛呢?”
同朝听政的大皇子乾明德忍不住问了出来。
“回皇子殿下,帝国在清河郡、安庆郡的兵力,已经大幅抽调到了西北,太平郡周围恰好处于兵力真空。不过,在不久前的西北之战结束后,清河军团的两个师团已经接到命令,在返程的途中会直接前往太平郡。”军情局的负责人开口说出了帝国的布置。
“清河的军团吗?”
成国公稍微想了想,不由暗暗摇了摇头。就算再怎么昼夜兼程,清河那两个军团现在应该还在西北的陇西郡那边赶路呢。想要抵达太平郡,最快也要来年一月,而且就算到了也至少要三五天休整才能投入战斗,可以说是远水不解近渴啊。
难道就没有别的兵力了?
陈三生的眼神,隐秘的跟乾元基交汇了一下,君臣不约而同的保持了沉默。
成国公的身份,显然是有资格知道其中真正布置的。只是在这太极殿上人多嘴杂,无论如何不能说。不然的话,必然又会引发新一轮的争论和进谏,那样好好一个朝会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我只想问一句,奏报中有提到城中的世家如何吗?”
陈三生的沉默中,又一位大臣站了出来。
熟悉的声音,立即引起众人侧目。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被很多大臣羡慕不已、如今却变成了幸灾乐祸的外务大臣,林家家主的亲弟弟——林安平!
武安被包围的时候,林安平还在出使巴伦支公国的返程途中,才知道太平匪军的事不久。没想到这还没几天,令他感觉到天塌地陷的噩耗就传了过来。
武安城居然被攻破了!
八大开国就传承下来的门阀之一,堂堂的武安林家,难道就要从此除名了吗?
其他的八大门阀,比如陈家、尉迟家、沈家、封家的人,多多少少有些兔死狐悲,并对那伙太平匪军起了深深的忌惮。当然,在想着如何尽快平叛的同时,他们也暗暗考虑着如何吞并、接管林家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