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摘下了掩饰身份的斗篷。没办法,眼下的弘文商会实在是太敏感了。不仅登州城的各家势力派了人在外面,身为苦主的白棉商会更是连生意都不做了,动员了差不多两百多伙计,将弘文商会的十几家主要店面和商会总部团团包围,岳府这边的前后门也都有人盯着,生怕岳洪文畏罪潜逃。
这种情况下,容不得三人不谨慎些。何况,他们也真的担心跟岳洪文牵连上,万一落个勾结海寇的罪名……
那个下场,谁也救不了他们!
“岳老弟!”
看到岳洪文神色欣喜,池封商会的池开锋一伸手,打断了他刚要说的话,一脸肃然的道:“咱们几家在登州共进退多年,起码三辈人的关系。若是岳老弟信得过我,就直说一句:白棉商会的事,到底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呃……这、这个……”
岳洪文嗫嗫了几句,嘴唇动了动,有心想要否认,但看到池开锋的神色,知道自己骗不过他。只得低下头,声音低得如同蚊子一般:“我在无意之中,可能是有说漏嘴过……无意中!”
他强调了一句,似乎这样可以给自己长几分脸面。
见岳洪文这么回答,池开锋三人无不心中暗暗叹气。怎么说呢?利用海寇铲除对手,这种事登州的商人们做过不止一次。甚至,就连在场的周天瑞都跟两股海寇有隐隐的关联。但前提是,这种事可以做、但见不得光!
“老岳,你啊,也是!”
半响之后,周天瑞率先开口,叹气道:“在登州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么——而且关键是还被海寇拿住把柄了。眼下这局面,凶险啊。一旦乱坟岗那边挖出白棉商会会长的尸体,你这个勾结海寇的罪名多半是逃不掉了。”
“这时候说这种话还有意义吗?”岳洪文用希翼的眼神看着三人:“看在咱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拉我一把?池会长,你素来足智多谋,眼下这局面,可有什么能教我的?”
池开锋和周天瑞这个时候上门,当然不是来看笑话的,他们还没这么无聊。既然肯登门,本身就是一种态度。这其中,岳洪文跟他们多年的交情固然是一方面,但另外一部分原因就是:几人感觉到了危机!
若是让岳洪文勾结海寇的罪名坐实,那松江政府和那位新总督几乎必定会对弘文商会动手。岳洪文的这个商会,可是登州商会联盟中六家最大的商会之一。放任它被政府吞掉,对本就人心惶惶的登州商会联盟无疑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池开锋可不想让松江总督彻底掌握登州的一切权力,所以才有了这次登门。
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思索过对策。此刻略一沉吟,问道:“除了白棉商会的事外,你跟那海龙团是否还有其他联系?千万别说谎,否则我们也救不了你!”
“没有了!”
岳洪文肯定的摇了摇头。
他当然知道勾结海寇的事传出去,会是什么下场。对白棉商会动手,也是迫不得已。之后成功占据了棉布市场的龙头地位,自然不需要再用这种手段。
“若是如此,那还好。”
池开锋松了口气,道:“只此一件事的话,咱们还有很多可以操作的余地。毕竟,当初你只是间接把消息透漏给了海龙团,并没有直接出面。那张顺,也没有铁证,对不?”
被池开锋这么一问,岳洪文很快冷静下来,满是血丝的眼睛放亮了。
平心而论,脱身的法子其实并不难,岳洪文若是多花些时间自己也能想到。只不过先前太焦虑了,反而没能想出来。
“如果白棉商会会长的尸体没找到,那自然最好。若是找到了,咱们也可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