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似乎有些不高兴,她皱起眉头,看着灯下梗着脖子有些倔强的瑾玉,叹了口气说道“这种话,你对娘亲说一说也就算了,可莫要对其他人说道。”瑾玉抬起头,看了眼程氏,闷闷的说“我知道了。”
“你是觉得肃哥儿哪儿不好?”程氏看着瑾玉,此时屋子里的烛火来回晃动,瑾玉想不出自己能说出什么理由,只好绷着嘴巴,不去看程氏,此时心中异常的烦闷不安,她怎么都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程氏似乎是叹了口气,只见到她说“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娘亲已然知道你的想法,所以莫要一个人乱想。”
瑾玉点了点头,程氏离开屋子,瑾玉一个人呆在床上,也没有吩咐青雀熄灯,她就看着那盏忽明忽没的烛火,闭上了眼睛。
一阵寒风从屋外吹来。
烛火熄灭,不知道为什么瑾玉心中一震,她跑出来看看,感觉到一阵冰凉扑面而来。
“又下雪了。”
西北蓉城,大雪,城内暴乱。
纷飞的雪花在黄少安的视线里逐渐模糊,他站在城墙上,很多年前,父亲把他带战场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死与战场,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死到这个地方。
炽热的流火缠绕着冰冷的雪花,张维文将残缺的披风,覆盖在黄少安的身躯上,用手用力的甩了他一巴掌,恶狠狠的说道“不要睡着,你哪有那么容易死!”说完便抱着黄少安往城内走,黄少安虽说年纪尚小可是满身的肌肉,抱着倒是分量不轻,张维文也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他运上一处僻静的地方,这是一户看起来早已没有居住的人家,张维文勉强把门关上,将黄少安安置在空无一物的米缸之中,然后,自己蹲在一个隐秘的地方。
现下城外两路大军正在混战,为今之计也只有暂且保住性命,待到大军进城之后,才能出来给这个黄少安治疗。
也不知道这个小子到能不能熬过这一劫。
张维文冻得很了,只是又不敢出声,眼看鼻涕留下来了也不敢擦一擦,因为不知为何这个地方竟然来了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时典型的少数民族,而女子则是汉族,而且还是十分的美丽,张维文不禁屏气凝神,生怕被发现,但是那个女子似乎发现了张维文,张维文盯着那女子。
女子转了过去,男子问女子,他们说的什么他不明白,但是那名女子似乎没有告诉男子他们的存在,张维文长舒了一口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张维文的鼻涕已然结成了冰,他真的不知道那个黄小子能不能撑过来,若要是死,秋月那如花似玉的丫头岂不是要守寡。
张维文的脑袋开始迷迷糊糊的,感觉到自己周身冰冷无比,鼻子痒痒的,还忍不住打喷嚏,他睁开眼睛,看见那名男子,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似乎很累,竟然眯起了眼睛。
张维文看了看他左手边的一个陶罐,咬了咬牙,爬出去,拿起那个陶罐就砸向那个男子,男子没有反应过来。
被砸了个正着,只是张维文低估了这位异族男子头盖骨的坚硬程度,那个男子暴怒的摸着自己的血流不止的脑袋,拿起一旁的弯刀砍向张维文。
张维文此时正好正对着男子,一旁是墙壁,当真是躲无可躲,一时间形式十分危急,正当张维文一位自己没命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瞬间没入男子的脖颈。
张维文惊魂未定,看向那名救了自己的恩人,黑脸大汉,真是之前的黑脸将士,只见那黑脸将士气喘吁吁的问道“将军在哪里?”张维文惊魂未定,有些迷糊的指了指那个米缸。
黄少安被黑脸将士抱出来,黑脸将士探了探黄少安的鼻息,面色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