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寒夫人找过荆沙棘之后,她在寒家过得突然更加小心翼翼了。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无论走到哪里,她的后背似乎总有人在指指点点,然后有一次,她就听到佣人们在花园里议论说:“真是脸皮厚呢!当初一手造成了咱们前董事长的冤案,如今竟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地待在寒家!啧啧,要我是一定会找个地缝钻进去的!”
“你会找地缝?如果换做是你,找了咱们先生这么一位完美的男人,你会找地缝?换做是谁也会死皮赖脸地留下来啊!如此一来将来整个寒氏不就是她的?”
“哎呦!想想也是呢!可就算真能结婚又怎么样?寒家这么看重血脉的家族,会让她待多久?”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女佣的说话声压低了,片刻的安静过后,荆沙棘突然听到一个佣人低声告诉她的同伴们:“那天我听到咱们大小姐和先生谈话,据说,说那位是一只不会下蛋的——”
“真的?!”
“嘘!小声一点!这事要是让夫人知道了,她是铁定不会再容她了!”
“你说咱们先生真是被这女人灌了迷药了!放着苏珊公主那样又美丽又高贵,身世又好,又有教养的女人不娶,偏偏要这么一只不会下蛋的鸡?”
后面的话荆沙棘几乎就听不见了。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缩在角落里,偶尔听到佣人们的嘲笑声。
眼泪静静地朝下淌落而下。
笑声恍然逼近,荆沙棘赶紧擦了眼泪,慌张地想要逃跑,但还没有来得及移步,这些佣人便说笑着从那边走了过来。
笑声戛然而止,荆沙棘就那么僵立在他们跟前,仿佛成了一个没有穿衣服的无耻之徒。
她的眼里全是怔鄂和慌张,对面的几个女人则轻轻捂着嘴巴,一刻的不适之后,其中一名女佣这才走了过来,对她说:“大小姐请您一会儿和她一同去参加巴黎时装周。”
荆沙棘就这么站在她面前,看到她将视线移开时眼睛中流露出的一丝鄙夷来,继而,这些人便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绕过她离开了。
“她是不是听到了?”
“听到又如何?我们又没有胡说!还参加时装周呢!看看她那副土样子,恐怕在时装周上都不知道该怎么走路吧!”
嘲讽的声音渐渐远去,留下荆沙棘,独自在那里站了很久……
没错……他们说的……好像都没有错……
自从来了寒家之后,荆沙棘也偶尔会被寒子文叫着一起出席一些各类名流汇聚的地方,那都是些她不喜欢的地方,无论是时装周的红毯还是国际名流的宴会,亦或为了炫富而拼价的拍卖场,这些日子,寒子文似乎是在有意带她出入这些地方,但无论寒子文带她出席这些活动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荆沙棘在最近真的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她与这些名媛们生活的不同。
如同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她的存在是那样的不合时宜,仿佛是穿梭在这群人中的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