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位于长江和淮河之间,巢湖之滨,水系发达,是沟通南北,纵贯东西的重要所在,这里原为安丰军节度,归属淮南东路,金兵南侵时便在这里设了一座行营,完颜宗翰的大本营也就设在这里。
不过宗翰本身也不善打水战,所以他的驻兵之地距离巢湖较远,而长江水系和淮河水系正是在此地一分为二,直通城中。
所以赵天赐的冒险之策便是暗渡陈仓,他取消了城外驻扎的计划,而是派出两千人来,不停地在庐州城四门骚扰,另派了一千人则神不知鬼不觉地撤到了淮河水道上,就在当晚从水下潜入了巢湖,然后顺流而下,躲开了高大的城墙护卫,直接插进了庐州城的中心地带。
这一千人进城之后,便直奔城门,途中遇到的几乎都是宋人,所以不但没有遇到阻碍,更是多了无数向导,直接带着他们杀到城门下,然后便是四门大开,城外大军蜂涌而入的壮观场景了。
设也马的一万多人大部分是骑兵,可是在城中作战,骑兵根本就施展不开,所以赵天赐的两万大军倾巢而入的时候,他除了被动应战之外,连弃城而逃的打算都不可能有了。
赵天赐没想放过一个金兵,他命人把金兵驻地团团围住,然后便是一轮轮的强驽齐射,只要有人敢冲出来,立即就会变成刺猬。
但是,能躲避利箭的地方实在有限,强驽在如此近的距离中就是无敌的生命收割机。
一万人在不到一个时辰之内便只剩一半了,营盘内到处都是全身插满利箭的尸体。
设也马心急如燓,如此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他把心一横,命人把战马牵过来,挡在前面形成防护墙,用来阻拦如孔不如的劲驽。
他这一招很有效,赵天赐除了战马之外,什么都不想要。他见金兵把战马拉了出来,便立即命令停止进攻,局面一下子陷入僵持之中。
设也马行动还有些不便,被两个士兵搀扶着向外张望,发现宋兵停止进攻了,不由得心中大喜,随即命令手下驱马在前,金兵隐藏在后,向外突围。
战马一动,赵天赐立即便明白了他们的意图,他冷笑一声,曲指在口,发出一声绵远幽长的哨音,手下士兵见状也照学着他的样子发出高高低低的呼哨之声。前进的战马听到这种声音,立即停了脚步,竖起耳朵四处张望,随着哨音越来越尖,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
这种声音入了人的耳朵倒还可承受,可是马儿却受不了。后面的金兵见战马停滞不前,挥鞭便抽,可是他的鞭子刚触到马屁股上,便被那匹战马飞起一蹄踢破了天灵盖,当场身亡。
一向乖巧听话的战马在那一刻,全部变成了惊马,开始撒足狂奔,到处乱蹿!
赵天赐命人让开一条通道,受了惊的战马沿着那条通道狂奔而去,等到金兵们醒过味来,他们身前的那道马墙防护已然消失不见了。
劲驽的嗡鸣声再次响起,那就是阎罗催命的号角,失去了防护的金兵,除了变成到处乱蹿的人肉靶子,便也只能伏地为尸了。
设也马倒下了。
他决定变成尸体。
虽然扑倒在血腥扑鼻的尸体之中,但是屁股上的疼痛已然麻木,腿上又中了两箭,新痛压旧痛,他“不得不”晕了过去。
战斗就这样结束了。
金兵一万守军全军覆没,赵天赐的人重伤十余人,轻伤百余人,无一阵亡。
庐州百姓举城欢庆,纷纷涌上街头,帮助官兵收拢战马,打扫战场。
赵天赐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金人真是如此不堪一击吗?
身边一身戎装的杨自在看出了他的心意,他笑道,“金人的强悍主要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