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卫边境,距离洛城两百里外的潼阳关是一处天堑,易守难攻,也是楚国的一道天然屏障。
一旦潼阳关破,那么赵军就可以长驱直入楚国南境最肥沃之地。
此时,何容率领了约八万赵军在潼阳关外扎营。
看着不远处那紧闭的潼阳关城门,曹将军紧锁眉头,不解的对何容道:“陛下,您说,楚王真的会来吗?已经过去三天了。”
闻言,在大帐中悠然品茶的何容抬了抬眼帘,朝大帐外看去,他的眸子冷冷的落在那一道门上,然后悠悠道:“她在这里,他不会不来。”
已经不是一两次苏景铄为了楚云笙而不顾一切了,这一次他知道,也不会例外。
虽然曹将军所说的已经过去三天,但何容知道,苏景铄之前兵临赵国都城,从那边赶来这里,而且还要绕道的话,即便是在第一时间接到消息,至少也要十多天。
如今,从他开始围困洛城算起到现在,才过去了八天,苏景铄没有出现很正常,他等就是了。
听到何容的话,曹将军也不敢再多言,他缩回了脖子,继续在一旁站着。
这时候,帐外有太医来报。
那太医正是之前在卫王宫里曾替楚云笙看过病的肖大夫。
一看到肖大夫,刚刚面还挂着从容淡定的笑意的何容,嘴角僵了僵,他微微一抬下巴,双眸紧紧的盯着下面的肖大夫道:“如何?”
闻言,肖大夫垂了垂手,然后抬眸看向何容如实道:“回陛下,情况不太乐观。”
他的话才说到这里,何容本来随意的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也在他不自知的情况下握紧。
他紧紧的盯着肖大夫,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冷硬:“到底怎样?”
此时,偌大的主帐内的气氛冷凝到了极点,而那自何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冷意差点能把人冻死。
肖大夫打了一个冷颤,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姑娘身体本来就娇弱,这一次风寒入体又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而且她的经脉也有严重的问题,再加上她似乎……”
说到这里,肖大夫掀起了眼帘来,打量了一下何容,见他正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他才压低了两分声音道:“她似乎一心求死……所以,这些加在一起来,有些棘手。”
啪!
肖大夫的声音才落,就听见一声脆响,下一瞬,就见何容手下的扶手已经碎裂成了粉末,而他的面上依然从容镇定,只是嘴角的弧度越发冷了几分。
“孤不管你用任何办法都要救活她,她不能死,如果她死了,你们肖氏一族就都去给她陪葬吧!”
何容淡淡的说出这句话来。
仿佛说的是今天的天气一般。
然而,肖大夫却知道,君无戏言,他这句话比任何下的任何旨意更加有寒意入骨。
想到此时躺在病床上的那女子,肖大夫有些绝望,但在转头看向何容那一双仿似能杀人的眸子的时候,他只得硬着头皮领了旨意下去。
一直到肖大夫走了,何容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身后的宫女立即起身去将这个刚刚被他毁坏的椅子换掉。
他却全然不觉,所有的心思都在刚刚肖大夫的那一席话上。
尤其是那一句——她一心求死。
想到此,何容嘴角浮现出了一抹冷意刺骨的笑意。
下一瞬,不等曹将军开口,就见他身子一闪没了身影。
留下曹将军对着空荡荡的主帐出神,“陛下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喃喃自语,在何容的这些部下中,他是跟随在何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