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发生了极大的膨胀,这两处租界对生活物资的需求也日益增加,于是川沙、南汇、奉贤等郊县的农民摇着小船,满载着农产品从浦江而来,泊在洋泾浜的郑家木桥畔,与两岸的居民交易。
洋泾浜是公共租界和法租界的界河,因此形成了三不管的局面,最开始时有一些上海话称之为小瘪三的混混在此乞讨、敲诈甚至抢劫,来做生意的农民大声呼救,若是法租界的巡捕赶来,这些小地痞就踏上郑家木桥逃到公共租界,反之,则从公共租界逃到法租界。
渐渐地,流浪儿、浪荡子、青皮流氓会聚于此,租界警方也曾合力遣散,甚至用拖船将他们流放到浦东,但没多久就恢复原样,而且愈发混乱污秽,简直是盗贼渊薮,因此郑家木桥小瘪三成为了上海人家喻户晓的俗语,用来指称那些无耻无畏又屡教不改的小混混。
此时郑家木桥上的小瘪三还不能称之为青帮,这些人不过是占据了洪门和小刀会被官府打压的空隙,三五成群的汇聚在一起成立新的帮派,而青帮原本的势力范围是以淮安府清江浦为中心,沿运河两岸向北延伸,成员以苏北、安徽、山东人为主,两者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随着海运事业的蓬勃发展,内陆的漕运已经没有了盈利的空间,于是这些靠漕运为生的青帮分子便将目光放在了越来越繁华的上海。
当时的上海生机盎然又鱼龙混杂,许多富商求人身保障,都以加入青帮为荣,连反清的革命党为了更有利于安全地工作,也纷纷入会拜师,陈其美、蒋志清就是在辛亥革命前夕一起加入的青帮,他们的师父即是大字辈的张仁奎。
不过,作为一个像洪门这样已经存在了数百年的大帮派,官方的打压自然是不可能让其销声匿迹的,粤联社就是在夹缝中由上海洪门演变而来的。
粤联社虽然在低调中躲过了朝廷的打压,但渐渐的失去了在上海滩立足的根本,于是为了生存他们不得不将堂口搬迁到了与上海县相邻的奉贤县。
奉贤县虽然与上海县相邻,但经济水平却与上海有着天差地别,与此同时县境内也有着其他本地帮派势力与他们抢夺县内有限的自然,于是也使得他们的处境越来越举步维艰。
粤联社现任的龙头叫隋永志,是前任老龙头的徒弟,自十三岁起就跟着老龙头在粤联社过活,至今已经有二十多年,接任龙头也有五年之久,对粤联社可谓是有着很深的感情。
隋永志亲身见证了由洪门改组成的粤联社在青帮和本地帮派联合打压下由盛转衰,所以在他接任粤联社的龙头后便一直想要重振旗鼓。
自隋永志接任粤联社龙头后,他一改粤联社只接收粤人的旧俗,开始转而吸纳本地的青皮、游民,期间纵有帮内老人的激烈反对,甚至愤而出走,依然没有改变他的决定。
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隋永志的这个决定确实让粤联社出现中兴的迹象,不过他的这个决策在时间上还是晚了一些,此时的上海滩已经出现了孙伟和黄金荣这样既有官面护身,又有帮派依托的大佬,从而阻止了粤联社向更高层次的发展。
隋永志在粤联社众多龙头中也算是比较有见识的,他很快就看清了制约粤联社之后发展的因素已经不再是帮众的数量,而是口袋中的银子,只有有了足够的银子才能买通官府,才能让手下的帮众为自己卖命,于是他就有了捞一票的打算。
在上海滩,银子最多的地方自然是遍及整个外滩的银行和钱庄,不过这些地方都有着极强的保卫力量,而且银库内也有着层层防护,就算他们在抢劫的过程中消灭了银行和钱庄的守卫,但想打开金库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成功的,完全能够为捕房的支援提供足够的时间。
千挑万选之下,隋永志便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