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只要我还能干的动,铺子就不会歇业。”王怀仁反对道。
王怀仁的这种言论在后世也是有很多老人坚持的,这让作为九零后的孙伟一直难以理解,出生于农村的他从小到大最羡慕的人就是他的奶奶,从他记事起他的奶奶就没有下地劳作过,生活方面一直都是让他父亲和四个叔叔兑钱兑粮食,这是一种何等的恣意人生。
早饭过后孙伟便一如既往的向巡捕房报个到,然后向下面的人询问一下辖区内所有案件的进展,同时将棘手的案件单独抽出来交给自己的门徒协助处理。
其实对于巡捕房内棘手的案件,下面的探员也并不是不能侦破,这个世界上只要用心就不可能存在不能侦破的案件,哪怕找不到切实可行的证据,不过但凡棘手的案件都是在租界内有一定影响力的,能够亲自侦破这样的案件对孙伟在巡捕房的发展有很大的帮助,就像法租界的黄金荣,哪怕没有案件,为了政绩他也会让人制造出来一些案件。
孙伟的办公地点并不在巡捕房,他每天都定点去巡捕房报道不过是做给上司看的,就连巡捕房内的普通巡捕都知道能够找到他的地方只有永安戏院,哪怕他那个时间不在戏院。
按照巡捕房的章程规定,巡捕房的工作人员在上班期间是不允许私自离开租界的,像孙伟昨天私自在浦东待了一天算得上是严重的违纪行为,并且像他这样的侦探在办案期间必须让捕房的留守人员知道他的行踪,以防在案件发生的时候能够快速的找到他。
孙伟在公共租界虽然狂妄自大,但这一点不论是上一任的他,还是这一任的他都做的非常到位,平时的时候不管他在那里都会向谢晓淑知会一声,可以说他对谢晓淑这个女人抱有最大的信任。
永安戏院在早晨时段一如既往地冷清,舞台上依然是戏院的龙套们在排练戏曲,一板一眼之间足见其深厚的功底,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的舞台上却出现了一个小女孩的身影,赫然就是前天被他留在戏院的女孩之一二丫。
中国曲艺文化源远流长,最早可追溯至氏族部落时代,大家都曾在影视剧中见过这样的场景,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一片宽阔的区域有一群人,赤身裸体披头散发地围着篝火边跳边转圈,并时不时发出奇怪的叫声,这便最原始形态的曲艺表演,主要是为了敬神或者祭祀,这种表演都是娱神而非娱人,直至夏朝,宫廷中出现了以滑稽取笑为主的表演内容,中国曲艺逐渐从娱神转为娱人。
在诸多曲艺形式中昆曲统治着上海乃至全国的曲艺界,至少同治之前是如此,乾隆年间有个叫艺人行会组织上海局机构,主演昆剧并经常作全国巡回演出,昆剧在当时的受欢迎程度可见一斑。
到了嘉庆与道光年间,时任苏松太道李廷敬经常主持一些风雅活动,吸引了诸如王昙、舒位、余秋圃、钮树玉等一大批曲艺界的名人,李廷敬的幕府是曲艺人士聚会、谱剧、论诗、观戏的据点,不少上海伶班经常受邀前往演出昆剧。
昆剧不仅得到政府官员的大力支持,也吸引了许多富商巨贾,彼时,在商人圈子中资助戏班之风盛行,其中扬州的盐商是主力投资方,由他们投资的戏班是上海庙会戏、半公开会馆戏的常客。
世人常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白日红,在同治年间太平天国战火弥漫至江南大部分地区,唯独上海成为了可以避难的地区,于是各地曲艺人涌入上海,期间这些曲艺人为了生存,便在街口路边摆起了摊子,演绎拿手绝活以此糊口,加之战乱削弱了政府的控制力,原本被禁止演出的一些曲艺借机大肆传播,于是乎上海曲艺界不再由昆剧一曲独大。
没过多久,随着徽剧、山西梆子、绍兴乱弹、广东粤剧等不同的地方曲艺在上海竞相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