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皇帝因为舞弊一案忙于朝政,鲜少来到宸芷宫,木清也因此偷享了几日的清闲。她独自坐在屋内,清晨的阳光还未毒辣,透过窗棂斜射入屋中,让她忽然有那么一刻贪恋着这样的平静。
小太监低头走来,细声细语道:“娘娘,汤热好了,还请您趁热吧!”
木清从桌案上捧起瓷碗,优雅缓慢地舀起一勺热汤,轻轻吹散面上的热气,一系列动嘴一气呵成,尽显贵气。
眼看着盛满热汤的汤匙已在嘴边,木清却突然停顿,墨黑的眸中划过凌厉如刀的暗光,转瞬之间她突然扬手一挥,滚烫的汤水如同暗器一般,水珠颗颗分明地径直射向跪在案前的‘小太监’。
‘小太监’一个凌波旋转,极为巧妙地闪身躲过了木清的攻击。随即声线一变,不满地大叫道:“要死啦!那么烫的汤向我泼过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
木清强忍着笑意,阴阳怪气地调侃道:“你可越来越有本事了,连太监都装得似模似样的,这易容术更是渐长啊!要不是因为你方才递汤的手光滑细白,完全不似粗活干惯了的太监,我还真认不出来。”
“你寒掺谁呢!”男子一屁股坐在木清身旁,不羁地翘着二郎腿,“还好本少爷我反应快,要是本少爷这矜贵的身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赔得起嘛!”
“是啊,不知你裘大帮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惭愧。”木清笑着将茶水递到男子面前。
“去去去!什么帮主不帮主的,喊得我像打家劫舍的土匪头子似的。”男子没好气地说道,“请叫我裘大官人!”
木清噗嗤一笑,“好好好,裘大官人果然是近朱者赤,这与文人志士交道打多了,也开始透着股酸腐之气了。”
“没良心的!我是为了谁才整日呆在那画舫琴馆的啊?要不是为了故意接近那张秀才,透露舞弊案的内幕给他,我用得着和那些个所谓的学仕咬文嚼字吗?你不知道那些人说话有多别扭,文邹邹又酸溜溜,听得我浑身难受。”男子滔滔不绝地抱怨道。
“我这还不是希望能让您裘公子多感受诗书文学的气息,也好衬托您博学儒雅的气质嘛!”
“免了!以后还是少让我摊上这种差事的好。”男子断然拒绝道,随即又露出一抹油腻的坏笑,“下次你需不需要我去跟踪朝中几个好色的老头啊?听说他们整日流连烟花之所….”
木清立马打断道:“我看是你自己想去吧!”
“不过话说回来,我方才在外头逛了圈,后宫果然是美女如云啊,那身段儿,那姿色,啧啧啧…梁胤昊那小子还真是会享福啊!”裘风边说双眼边放着精光,显然正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改天我易容成宫女,混到哪个嫔妃的屋里头….”
木清摇头一叹,“裘风,你堂堂个灵山帮帮主,说话怎么老是这么不正经?已故的老帮主要是知道你这般不着调,还不知道该怎么生气呢!”
“那又怎么样?难道老家伙还能从棺材里爬出来揪我不成?”
众所周知灵山帮擅长蛊毒之术又不按常理出牌,亦正亦邪,所以一直以诡谲阴狠,行事乖张为江湖人所诟病,自从这位名叫裘风的新帮主接管后,情况更是愈演愈烈。曾经也有些所谓的正派人士想联合歼灭灵山帮,无奈灵山帮行踪飘忽不定,也无固定居所,帮中弟兄的真实身份更是扑朔迷离,即便是有心想讨伐进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人,久而久之灵山帮便成了江湖中的一个谜团,一个传说,不仅屹立不倒,还有扩大之势。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神秘组织,帮主居然是这副放荡不羁的模样。
木清敛色问道:“好了,说正经的,我要的东西你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