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培安这几日心情极好,自从瑞王旧宅惊现私自锻造的兵刃后,他就一直等着看那粱胤桓彻底垮台的好戏。本来以为案子已是证据确凿,不出两日定能让粱胤桓锒铛入狱,可等来等去,却只等到刑部尚书童渊一脸的苦瓜相。
丞相府内,童渊一大清早就匆匆赶来,不安地征求着霍培安的意见。“霍大人,您看这次皇上此举到底是何意啊?这案子下官到底是查还是不查?查多深,查多远啊?您给下官支支招,也好让下官心里有个底啊!”
“查!怎么不查?!”霍培安却不似这位刑部尚书般焦急,他安稳地坐在位子上,悠然自得地摆弄着杯盖,心中只觉得这位胆小如鼠的刑部尚书实在麻烦得紧。
童渊仍旧犹疑道:“可是,下官看上次皇上的态度,似乎…”
“皇上之所以没有立马捉拿瑞王,不过是碍于悠悠众口,想等着有了铁证实证之后再治瑞王的罪,到时就算瑞王巧舌如簧也难逃国法制裁!”霍培安柔声安抚道,“这个案子,你就放胆去查!查得好,查到了皇上的心坎儿里,皇上必定重重有赏。童大人你也好借此机会将功补过嘛!”
童渊一听,觉得霍培安分析得极有道理,心中暗忖:上次舞弊一案,皇上虽然没有直接怪罪自己,可皇上心里总是记着这笔帐的,若这件事办妥了,博得皇上欢心,或许自己刑部尚书的位子也能稳固下来。
童渊想到这里,更是不禁连连点头,“下官会尽力查清此案。可是下官调取了近五年来瑞王在甫州的档案宗卷,的确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这些兵器乃是瑞王私自采买或锻造的啊!”
霍培安一愣,须臾,又问道:“那五年前呢?先帝在位的时候呢?”
“也都没有,瑞王的收支记录里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并无不寻常的金钱往来,更没有任何屯兵纳人的迹象。而且这些兵刃并非朝廷统一锻造,那也就是说这整整五大箱子的兵器全是从京外运送进来的,这么多个箱子运进京里,不管是走水路还是官道,一定会留下些蛛丝马迹才对。可是下官查了这几年的记录,也并未发现有与瑞王相关的进出货物记录。”
“哦?这么奇怪?竟然连一点痕迹也没有?”获赔安两道浓眉几乎拧成一团,徐徐起身,困惑地在厅里来回踱着步子。
“是啊,下官也觉得这事颇为古怪。按理说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没有,到底是下官查错了方向,还是..”童渊急切道,忽然话语一顿,小心地试探着霍培安的反应。“难道是这件事真的与瑞王无关?是有人故意将这些兵刃埋在瑞王旧府?”
“胡说!这件事不是瑞王做的还能是谁?”霍培安立马呵斥道,“只是瑞王行事狡猾,所以才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破绽把柄。”
童渊无奈道:“可是查了这些时日,毫无进展,咱们手头上依旧还是只有那盗贼的供词,未免有些证据不足吧?”
以眼下他们手头上的证据,要万无一失坐实瑞王谋反的罪名的确有些困难,不过霍培安毕竟是个深谙权术手腕之人,只要是他想除掉的人,必定会不择手段除之而后快。他骤然眸色一凛,深深看着一脸茫然的童渊,“这件事说简单不简单,可说难也不难。童大人您想想,这件案子是由你刑部全权审理,怎么审,审到了什么,还不全由你刑部做主?”
童渊脸上的不解之色愈发浓重,“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下官不明白。”
“啧!”霍培安走到童渊身旁,轻声低语道,“既然没有实证,那唯今之计,咱们就给他弄出点实证出来不就行了吗?”
童渊闻之大惊,结结巴巴地问道:“这…大人您是想做假证,栽赃嫁祸?”
“怎么能叫栽赃嫁祸呢?!这事的始作俑者本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