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利剑,剜人心肠。“冯卿家还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唐雨霁再次重重磕了一个响头,一张清秀的小脸已是哭得梨花带雨。“皇上!若不是他冯威凛做贼心虚,又何必盗取《武经总要》并偷偷撕下其中的一页纸藏于府中呢?民女的父亲死得冤枉,还望皇上能明察秋毫,还先父一个清白!”
此时的冯威凛逐渐显现癫狂之色,竟然不顾场合地语无伦次起来。“你放屁!唐丰实死有余辜!这全是假的,假的!!瑞王府中的兵器全都是军监司用岭北的铁砂所铸,又何来的什么岭南的铁砂?!”
如一道惊雷划过天际,殿中可清晰地听到有些大臣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不过除此之外,却没有人敢窃窃私语,大家都如同看着一只怪物一般看着殿中站着的冯威凛。冯威凛此刻也意识到自己方才不打自招的话,脸色瞬间白得几近透明,眼中的绝望之色愈发浓重,最终双腿一软瘫倒在地,求饶道:“皇上饶命啊!”
太后鄙夷地看了眼地上冯威凛,又饶有深意地看向梁胤昊。“看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已是明了,皇上也定会有所裁断。”太后这番话虽说得委婉,可话中的深意却已经很明显了,她是要告诉梁胤昊:此事与瑞王无关,皇上赶紧放人吧。
梁胤昊疲惫地闭上眼,良久才沉声道:“把冯威凛带下去,关入天牢,听候发落。至于瑞王…此事与他无关,即日起解除禁令。”
眼看着皇帝就要起身退朝,魏铭出声阻止道:“皇上等等!此事既然已经证实与瑞王无关,那方才刑部童大人手中的凿凿‘铁证’又是怎么回事?”
童渊心中一沉。自从太后来到昭和殿时,童渊的一颗心就一直七上八下,而冯威凛认罪后他心里更是忐忑不安,生怕自己诬陷瑞王的证据被人识破。可后来看皇上并没有要追究刑部的意思,猜想自己也算是逃过一劫,没想到这魏铭还是不肯放过自己。童渊心下暗骂一声,支支吾吾道:“皇上….许是因为京城口岸的记录不小心出了纰漏,这才险些误会了瑞王殿下。”
“出了纰漏?此事涉及朝中亲王,又事关重大,刑部的调查审理应该格外小心谨慎才是。出了事,用一句‘不小心’就蒙混过关,未免也太过儿戏了吧?”
童渊正想着该如何反驳解释,这时却听皇帝一声怒吼从头顶传来。“好了!都给朕闭嘴!朕不想再听你们任何一个人说任何一句话,都给朕滚出昭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