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程子君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宸芷宫。屋内再度恢复了安静,木清并未急着说话,空气中冰冷的气味直逼脑门,叫人脑中的记忆更清晰而深刻。
木清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哭笑不得道:“怎么说你都是堂堂一灵山帮帮主,和一个姑娘家吵什么呀?”
“我这不是看她还挺有趣的,所以故意逗逗她嘛!”裘风嘴角扬起抹不羁的笑意,“她就是程敖的女儿?”
木清默然地点点头,并没有想顺着裘风话说下去的意思,反而将话题重新拉回到亏空案上。“你替瑞王搜集的那些官员丑闻,虽然现在看来颇有成效,但是总会有些不识好歹的家伙偏要往南墙上撞,到时你就将咱们原本攥在手里那些大消息放出去,以保瑞王一时周全。”
“我明白,我会找个机会把消息放出去的。”裘风正色应道,须臾,又露出一抹讥笑,“不过你说说这个朝廷也真有意思,满朝大大小小的官员,几乎全都或多或少都藏着点见不得光的秘密,我灵山帮只是稍稍一查便刨出不少来。”
木清也不禁一笑,却笑得格外凄凉与悲哀。“这不奇怪。上梁不正下梁歪,连身为国君者,手上都揣着个巨大的冤案,更何况是底下这个官员。所以朝中风气不正,也不能全都怪霍培安一人,其中也有那梁胤昊的纵容与心虚。正因为如此,你我所谋之事才格外迫在眉睫。”
“你还没有告诉她?”
裘风骤然话题一转,可是木清却清楚地知道他话中的深意,他所指的就是她故意瞒着程子君自己的身体状况的事情。她一直没有将自己体内种有三离蛊的事实告诉程子君,方才刻意隐瞒也是不想让程子君太过担心。三离蛊是一种极为罕见且诡异的蛊毒,中蛊者初期病症并不明显,看上去很像是普通的虚寒之症,所以她暂且还能瞒着程子君一段时间。木清疲倦道:“知道三离蛊的人只有你和茱萸。”
看着木清强自镇定的面容,裘风只觉心中一痛,沉沉道:“我看她方才对你的态度,似乎对你很关心,这件事情你是瞒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