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械坊校尉汇报道：“那细作蹲守之处，极为隐蔽，若非其发失心疯，大呼小叫，我军哨位竟难发现。”
刘芒问道：“哪里派来的细作？招供了吗？”
“应该是西凉军派来的。”
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应该是”这种含糊的回答，不能让人满意。刘芒皱皱眉，没有说话。
校尉见刘芒面露不悦，赶紧解释道：“那细作自暴行藏，甚是愚蠢。然，西凉军也颇狡猾，所派细作，竟是西域异族，不通我大汉官话。”
刘芒仍不能满意。“军中有通异族语言者，何不派去审问？”
“回主公，问过了，那细作所说言语，无人懂得。”
“哦？将那细作带来。”
“诺！”
旅途劳顿，还有病在身，婉儿本不想让刘芒太过操劳。
但与西凉军有关之事，必须重视。刘芒坚持，婉儿无奈，只能顺从刘芒之意。
李时珍煎了汤药，刘芒刚刚喝下，细作就被带了进来。
细作进屋，刘芒楞了。
此人衣衫破旧，相貌奇异。高鼻深目卷发薄唇，翘起的下巴中间，有一条浅浅的沟，西方称之为欧米伽型下巴，东方则称为美人沟下巴。
欧洲人！
刘芒一见便知，此人并非西域异族，而是欧洲人！
这个时代，交通不便，汉人对外国人的认知，局限得很。
欧洲人与东亚人相貌差异很大，却并无专有称呼，都被汉人统称为西戎异族。
那细作被押进屋，并无一点慌张害怕，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汝……何人？”校尉介绍过，说这细作听不懂大汉官话，刘芒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听到刘芒问话，那细作转过头来，看着刘芒，一脸茫然，显然没有听懂。
“呃……what’s-your-name?”
刘芒的英语，本就可怜得很。多年不用，早就忘了个干净。只有hello、ok、good-morning等几个词儿，实在忘不掉，没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听到刘芒用英语问自己的名字，那细作楞了半晌，终于面露惊异之色。
他竟然听懂了！
确信刘芒说的是英语，那细作叽里咕噜作出了回应。
好尴尬！
细作的回答，刘芒一个词都没听懂！
唉，早该有自知之明，就不该用英语发问！
见刘芒一脸茫然，细作着急了。尽量减缓语速，只挑着最简单的词汇说，刘芒只是听着耳熟，终究还是一头雾水。
沟通，失败了！
不过，在这驴唇不对马口的交流过程中，刘芒确信了一点——此人绝非细作！
这个欧洲人，虽然衣衫脏破，但气度不凡。已成阶下之囚，且一脸病容，仍是挺胸抬头，站得笔直。尤其是一双脚，站成丁字步，甚是有范儿！
典型的欧洲贵族风度，怎么可能是西凉军的细作？
嗡……
怀里铜镜震动，刘芒心念跟着一动——这个欧洲人，不会是自己召唤出来的人才吧？！
暂时没法沟通，索性先看看系统信息再说。
让人将“细作”带下去，让李时珍给他瞧瞧病，如无大碍，让其吃饱喝足，洗洗一身污垢，换身衣服再说。
屏退众人，掏出铜镜……
果然！
恭喜获得人才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