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后世尊为“药王”,孙思邈岂是浪得虚名。
点按、检查了良久,帐内众人,均沉不住气了。
“药王……”
常遇春刚一开口,孙思邈一抬手,示意众人不要说话。
“针。”
两个后生徒弟,展开针囊,众人顿觉眼界大开!
《黄帝内经》总结,针灸之针,共计九种,暨鑱针、员针、鍉针、锋针、铍针、员利针、毫针、长针和大针。
军中医匠,都通针灸之法,自然知晓九针之说。但医匠们经常使用的,只有两三种而已。
而孙思邈的针囊里,虽亦只有九种针具,但每种针具,长短、粗细,又各有不同。林林种种,细分近百种!
医匠们方才还对孙思邈心存疑虑,一见老爷子的针囊,所有疑虑,便一扫而光!
孙思邈捻起一支毫针,道:“瞧仔细”。
这话,本是对两个徒弟所说,但所有人,都忍不住伸长脖子,目不转睛,盯着看。
孙思邈持针、认穴、进针,貌似漫不经心,不疾不徐,但手法之娴熟、认穴之准确,令众人瞠目结舌。
常遇春等外行看的是热闹,医匠们是内行,看的是门道。
只见孙思邈,持针或两指、或三指,或四五指持针;进针或单手、或爪切、或夹持、或舒张、或提捏……
貌似随意,实则大有讲究。
不同的穴位、不同的针具、不同的手法,却无一不深合医理。
片刻,十余枚银针***众人无声惊叹,暗呼过瘾!
老爷子用针,不仅仅是技术,简直就是艺术!
常遇春更关心的,是鲁达的情况。轻声问道:“兄弟,感觉咋样?”
“别问了,睡了。”
再看,果然!
鼾声已起!
裴元绍惊得嘴都合不拢了。“刚刚还疼成那样,竟然睡、睡着了?”
孙思邈微微一笑:“疼,很累人地。”
说着,又捻起一支三棱锋针,在鲁达胳膊上,轻轻刺了几个小小的口子。
暗红的淤血,缓缓渗出。
孙思邈收针起身,提笔开了几个方子,递给医匠官,讲明敷药之法。“每日以此法排除淤血,五日散肿,旬日康复。”
裴元绍不敢相信。但好兄弟的胳膊能保住了,他怎能不狂喜。“旬日康复?旬日真的就能康复?!”
孙思邈不置可否,只用古怪地眼神瞅了裴元绍一眼。
裴元绍“噗通”一声跪倒孙思邈面前。“神仙啊!真是神仙啊!”
“非是老夫有神通。受此重击,却只伤及骨膜,实是这娃儿有神通。”
裴元绍咚咚地磕着响头,替鲁达感谢孙思邈。“反正就是老爷子有神通!我是服了!要不是因为自己笨,我一定拜老神仙为师!”
也许觉得拜神仙为师太过冒犯,裴元绍干脆改口道:“不对!要拜老神仙为师祖!”
“为医者,不论智愚,唯论心尔。”
药王妙手施治,鲁达逃过一劫,众皆大喜。
李元芳笑着对常遇春道:“常帅,老先生一路奔波,还未进食。”
“快!老裴,立刻带老神仙吃饭,告诉灶上,把最好的吃食,都奉上来!”
“好嘞!”
常遇春转过头,看着众医匠,一脸怒容。“尔等,做何解释?”
众医匠傻了!
是啊!
若非裴元绍搅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