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可是,并州军已撤上更高的位置,只留给冀州军,几间残破的石屋。
并州军所处位置,更高,更险。仅有的两条陡坡通道上,都堆着简陋的石墙。
仓促间堆垒的石墙,颤颤巍巍,随时可能垮塌。
但是,这简陋的豆腐渣工程,冀州将士看在眼里,恐在心中。
攻击了整整一天,并州兵几乎没什么损失,全部安全退守至最高处。
而冀州军,阵亡已超过三百人,伤者,更是近千!
天要黑了,冀州兵只能停止进攻。
安排人手,将伤者送回井陉城。
仰望并州军退守之处,高干恨得牙痒。
敌军身后,是陡峭不可攀爬的绝壁,敌人已没有退路。
“明日,必要将其全歼!”
逢纪面色忧虑地摇摇头。“我们不能再和这小股敌人纠缠了……”
“什么?不纠缠?”高干瞪起血红双眼,“我死了三百,伤了近千!”
“高将军别急,你听说我。敌军既然在此设有伏兵,必已得知我军进兵。据某估算,敌晋阳援兵,最迟在四日后,可抵达狼孟。如果速度更快,三天,就能到达。而我军距狼孟,尚有一日行程。今已耽搁一天,若是再拖下去,敌军援兵一到,我军将无法强取狼孟。”
“……”高干的脸,不停地抽搐着。
紫红的疤痕,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甚是恐怖。逢纪甚至不敢直视……
高干并非无脑莽夫。其执意要消灭石头村的敌人,更多因为毁容之恨!
逢纪的话,很有道理,高干终于强忍下心头怒火。“那么,依元图先生之意呢?”
“石头村之敌,凭险据守,难以清剿。但敌军亦无法主动进攻,小股残敌,难以兴起波澜。与其在此纠缠,不如迅速进兵,留小股队伍,扼守住谷口即可。”
“如此,好吧……”
……
晋阳。
苏定方接到李秀成的十万火急信报,也是大吃一惊。
并冀开战,井陉一定会是战场之一。
苏定方、李秀成为此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但是,在他们看来,受兵力所限,并州无法从井陉出兵,威胁冀州。而冀州,也不会穿越太行山,进攻并州。
最大的可能是,双方在井陉展开小规模袭扰战。
然而,李秀成急报,并州大军,正疾驰井陉。
李秀成,是防御井陉的主将,也是军中诸将中,最沉稳者。
若非事态紧急,他绝不会发来这种急报,且要求火速支援井陉。
苏定方急命集结队伍,同时,也在快速计算着时间。
李秀成传回情报时,冀州军已抵达井陉东面隘口。按照正常速度,冀州军三日内,将抵达狼孟。
而斥候送回情报花费了一天时间。晋阳军集结出发,还需要两天时间。从晋阳赶往狼孟,最快也需要两天时间。
也就是说,狼孟至少要坚守两日以上,才能等到援军到达。
不行!
两天,太危险!
必须想办法,提前增援狼孟……
苏定方,派斥候疾驰阳曲。命驻守阳曲的史万岁,分兵一半,火速驰援狼孟。而晋阳兵,将加速行军,先赶往阳曲,接替那里的防务,再分兵支援狼孟。
如此,至少可以节省半天的时间。
而半天时间,就可能决定狼孟防御战的成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