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的婆娘听话的走人了,倒是没再有半句啰嗦的话。
“你这下总可以说了吧?”
里正盯着安景盛,看着他拿起来碗,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还咂咂嘴,接着才把碗里的水一口气喝干,把碗放下,一副还不急着开口的阵势,不由渐渐失去了耐心。
“我们先不说前些日子,皇上只对我们文阳村下的那道二十年税赋减半的恩旨。这十多年来,里长难道就没有察觉我们文阳村出去的人,在外头几乎就没发生过被人欺负,被人算计的事?你道是为什么?”
安景盛眼看里正真的着急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里正听完,脑中“嗡”的一声,看着安景盛。心思一时复杂起来。作为里正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甚至他知道的还远比普通的族人多。要知道十多年之前,他在县衙的那些一贯鼻孔朝天的师爷和衙役面前,可远没有如今这样有面子。似乎是一夕之间就变了的,当年他也不是没疑惑过,可是怎么也寻不到根由,所以渐渐的就把那种变化抛到脑后了。
俗话说,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他还记得一段往事。他们大安氏有个族人凭着祖传的秘方,到镇上开了个果脯铺子,生意红红火火,一家人也得以在镇子上买了宅子。
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被痞子给盯上算计了,还闹进了衙门。那家人几乎花光了积蓄,只差没卖房卖铺子了,后来听说他跟衙门的人交好,就带着侥幸求上门来。
当时他心里也打鼓,但是看在是同族的份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于是他领着人去找了衙门的师爷。想不到那个师爷一听,就问了一句,“他真是你们文阳村的?怎么没早说?”
当下,师爷收了礼,却把他们递过来的银子拒了,怎么也不肯收,只让他们回去等消息。
银子没送出去,他们都觉得事情没有转寰的余地了,心生绝望之时,后面的事他到现在都还觉得跟做梦一般。不止族人的案子很快就判下来,那个算计他的痞子被罚了一顿板子不说还赔了他们的族人一大笔银子,那银子足够赔偿他的损失了。
他们以为是师爷的功劳,感激万分的请了师爷喝酒,师爷笑而不语,酒到酣处才半醉半醒的露出羡慕的神色,说了一句,你们文阳村的人真是祖上烧了高香,踩了****运了,你们要是早说是文阳村的哪个不开眼的还敢惹上门去啊?
这话他苦思不得其解,时候试探了那师爷,师爷用一种夹带着羡慕和莫名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矢口否认自己说过的话。
这么多年了,这话他琢磨了不下千百遍。翻过来倒过去的想也没想明白,实在是他们文阳村没出过什么贵人不说,就是读书人也只有一个五六十岁才考上秀才的,如今开了私塾收了几个童子勉强度日。
别看里正想了这么多,其实也不过是一愣神的功夫而已。
“难道你知道是因为什么?”里正的声音有点嘶哑起来。
“自家的事儿自家知道,虽然我们安氏的这两支一直在同个村子里住着,外人也以为我们是一家,但是这么些年我们两支其实私底下一直是纷争不断,你们那一支的族人也一直仗着我们这一支的族人少了点,这么多年来就一直压着我们这一支欺负。”
安景盛冷笑,“这一回我们这一支好不容易出了个富贵的,你们那一支就有人看着眼红,嫉妒了,所以想着法子的来编排,说那些胡话,传扬的周围的村子都知道。”
“好好的你又提这个干什么,你说我们这支欺负你们又有什么凭证了?不就是一些鸡毛蒜皮,你们老计较有啥意思?”里正想不到这回安景盛能撕开了脸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