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远不必多思,皇叔这是真心关心才会如此直言不讳。”齐王看向柳衡温和道。
牧远是柳衡的字。在齐王看来自己的这个结拜兄弟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少,除非必要极少说闲话。特别是进京以后,即使是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往往也太过于守规矩了一些,轻易不肯渝越一步。如果不是当年他还不知道道他的身份的时候两人就结拜了,大概两人就做不成兄弟了。
想起来,齐王很怀念当年两人在战场上一同出生入死的时候,那时候柳衡偶尔高兴了会提到自家的娘子儿女,虽然不过是寥寥数语,但是却可以感觉得到他对妻子的爱重的,这点从他即使富贵了也坚持不纳妾就能看的出来。
柳衡点点头。状似不经意的把自己给当今献宝的事儿说了。这件事总是要自己亲口告诉齐王知道的,免得以后他从别的渠道知道了会想太多。
三人又针对如今朝廷上的局势讨论了几句。说到如今在朝上蹦跶的最欢的二皇子,齐王皱了眉头,他这个二哥晋王能装的很,在朝上素有“贤王”之称,又长袖善舞,暗地里人支持他的朝臣无数。
人又滑溜,根本就抓不到他的把柄。
“前几日家祖在来京的路上遇到一个女子差点撞到马车受惊昏迷了。”柳衡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缓缓说道。
“如何了?”理郡王和齐王对视一眼,不明白柳衡怎么忽然说到这个,但也知道他必不会无的放矢。于是耐心听下去。
“家祖当时就把那女子带回府里来了。幸而经大夫诊脉那女子并无大碍,只是那女子一醒过来知道了自己身处之地,就对家里的奴婢自称自己是卫倩云。”
“卫倩云?”齐王惊呼,“那卫满之女不就是叫卫倩云,她不是已经被你安置下来了?怎么又会突然出现在上京的半道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那卫倩云难道想借此赖进你们府里不走了?”
理郡王哼哼了一声,前些日子因为女婿在外置宅子安顿同袍之女,闹得许多人闲话,私底下说是那卫倩云其实是柳衡的外室的人比比皆是,难道女婿真的起了那种心思了?要不怎会突然提起?
柳衡好笑地看了眼理郡王,看他明显写着他不待见、不乐意的表情笑起来,“爹多虑了。三元巷的那个‘卫倩云’还好好的待在原处呢。”
“两个卫倩云?”两人惊呼,理郡王瞪圆了眼睛:“那个卫满到底生了几个女儿啊?”
“只有一个。”齐王的脸也黑了。他再听不出来这其中的问题就不应该了。卫满的事当初是柳衡派人去办的,当时柳衡跟他提起过,说那卫倩云有意留在家乡顶门立户招婿上门承继卫家的香火。他还派过人特地知会过那地的知州,让他们照应,别让人欺负了那个孤女。
结果忽然那个卫倩云就改主意进京来投奔柳衡了。
当时他没想太多只以为那卫倩云是被富贵迷了眼,也觉得理所当然。想不到里面竟然还有其他的内情。
“难道这事里面有晋王的手笔。”
“不止。这几****一直都在派人查这件事,也让当初去卫满老家的家奴前来辨认才知道那个三元巷的‘卫倩云’是晋王不知道从哪里寻来,长得跟真的卫倩云一模一样。”
柳衡把真卫倩云的遭遇细细说了一遍,同时也把自己这些日子派人监视到的,三元巷那个假的“卫倩云”其实是二皇子安排的,妄图设计自己,想入自己府里为妾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接着又把他顺藤摸瓜查到的有关二皇子私底下的恶行的事儿说了一遍。
“简直是欺人太甚。”齐王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理郡王就愤然而起一掌拍碎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