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还是那么一天一天的过着,日升日落,昼夜轮转中,人生三千六百多个日夜又有多少人会真正的知道,其实自个儿的生命已经在倒数当中。
生老病死大多是这世间的常态,无人幸免,也无人能逃过法则的束缚。人的一生其实就是那茶几上摆着的杯具,最终的结果总是不那么的令人欢喜。
赵延在病床上躺着闲的发慌时,就会拖拽着还有些虚弱无力的身子,缓缓的迈步在医院楼层的过道里,随处看看。
而医院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也就是消毒水,闻着有些难受。不过习惯了也就没有多大的感觉了,而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在这里最常见的就是生离死别,几乎每隔着几天某一个病房内就会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嚎声,那般疼彻心扉。
赵延刚开始听着很不是滋味,某一次好奇之下下了床靠在门上瞧了那么两眼,一个看起来上了年纪的妇女摊坐在冰冷的地面上。那地面铺就着白色的瓷砖,每一天被清洁工擦拭的像是一块镜子,明晃晃的映照着走廊上那似乎二十四小时都亮着红色急救灯。
灯刚息没一会,门被推开,一个移动的床位被推了出来。上面自然是有人的,但已经被蒙上白布,也看不出是男是女,但肯定这人没气了。
急救也就代表了生命处于垂危的状态,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喘着气再出来,这事他老赵最是了解,都进去过三次了。那里面着实太凶险不过了,跟那阎王殿有的一拼。
人要是被推了进去,也算的上是被阎王爷他老人家过了眼,要是看你长得顺眼,也没个支应,管你同不同意先带走再说。
这个时候赵延还是挺庆幸的,他都被过眼三回了,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只能说他其实并不是那么的招人喜欢。
胡思乱想着就被妇人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喊声惊醒了,女人蓬乱的发丝间有大片白色的痕迹,那深沉的脑袋里似乎积蓄着一片泪水的海洋,混杂着一阵凌乱的德语下泪水磅礴。
此情此景,颇有些让人心酸,但却是没人在这个时候劝住女人。这是生死离别,只一眼后便没了相见的日子了,对于至亲那是一份沉重的打击。
这一幕让赵延有些看不下去了,他不敢想象如果他哪天也被蒙上了白布,又会有多少人这样为他哭泣,悲伤,痛苦呢?
脑海中转过一圈人,苍老的父母,自家的大哥,米娅,瑞秋,古田……大概这些人恐怕会这么做吧。
赵延可不希望自己在意,珍惜的人陷入痛苦和悲伤中,所以他还是要坚强的活着。
醒过来后,赵延就发现自个儿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同了,就是特别喜欢胡思乱想,那脑筋似乎别平时好用许多了。
就比如说德语吧,平时听说还算是流利,但也是要经过一片脑子,把听到的德语翻译成汉语,再把自己的话翻译成德语再说出去,可能熟悉以后其中的过程并不影响正常的交流,但总会有一点费力的感觉。
现在倒好,脑子似乎是开窍了般,一口流利的德语,利落的像是在说母语一般,更难的的是还带着那么点巴伐利亚地区的腔调。
这也仅仅只是老赵闲着无聊的时候看电视节目,听多了就莫名其妙的学会了。
难道他还有成为一个学霸的潜质?
然后很快被赵延否定了,他总觉得现在自己变得不那么像正常人了。一个正常人能重返青春吗?一个正常人能在中年的时候还保持比小伙子更强,更好的体质吗?
一切的缘由都似乎是因为那个怪病,病发的时候凶险莫名,还没得彻底根治。醒过来以后愣是查不出一点问题,病好了以后还不忘给他送点“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