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瑜雅守在病床前,苍白的脸上一片焦虑的神色,瞳孔泛然失光,只余一片空洞的漆黑,妈妈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至今还没有醒过来。
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整个人深陷在苍白的被褥间,艳丽的容颜早已经不复光鲜,脸上是一片开至暮晚的凄凉。
她太天真了,这样的妈妈,又怎么会还像之前那样将温皓文拿捏在股掌之中,更何况妈妈现在还得了这样的病症,说好听点是精神失控,说难听一点就是神经病。
温皓文那样好面子,又怎么会容忍自己的妻子拥有这样的病。
她想到了之前的事。
因为前天晚上,她去酒吧玩得太嗨,睡得太晚,如果不是如雅给她打电话她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匆匆赶到了医院,此时妈妈已经被温家人送到了医院,妈妈癫狂疯魔的神色,尖锐凶狠的表情,连她都不禁骇然,她张牙虎爪的意图挣扎温家人的钳制,嘶底歇里的尖叫漫骂着温皓文,就像一只毫无理智可言的野兽。
一股子凉意顺着她的脚心缓缓爬上背脊,她的全身瞬间爬满了鸡皮疙瘩,她站在那里打着哆嗦,不可置信的看着向来优雅高贵的母亲,居然变成了如斯模样。
医生给妈妈注射了镇定剂,妈妈这才安静下来,但是脸上还有未来得及收敛的狂乱。
接着妈妈就被人推到了诊疗室,她坐在铁制的长椅间等候,冰冷如铁的冷硬,让她的心一点一点变得寒凉。
臆症!
这两个字如同魔咒一般扼住了她的呼吸,让她差一点窒息而亡。
不知道过了多久,诊疗室的门轰然打开,她大脑之中的某根弦瞬间随着大门开启的声音绷断,她听到自己恐惧惊慌带着尖锐的声音:“医生,我妈妈她怎么样了?”
“放心吧,我们替病人做了浅度催眠,如今病人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
宁瑜雅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哆嗦着唇问道:“医生,我妈妈她的病情是不是已经恶化……”
妈妈之前癫狂疯魔的模样,一直在她的脑中萦绕不去,她的声音干涩的要命,颤抖的声音带着恐惧,后面的话却是如何也说不出来。
“放心吧,我们已经替她做了精神检查,她的精神虽然波动剧烈,情绪完全失控,但是由于之前病情发现的早,而且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和治疗,目前她的病情还没有恶化至臆症。”
她陡然间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软坐在椅子间,庆幸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还好,还好……”
医生的话锋一转,面色变得凝重起来:“但是……她的病情较之前却是加重了一些,长此下去转化臆症是迟早的事……”
宁瑜雅的耳边回荡着医生之前说的话,面色惊恐慌乱,拼命的摇晃着脑袋,想要将萦绕在耳边的声音甩开。
宁瑜雅看着宁舒倩熟睡的模样,心下一片凄然。
如果不是温馨雅那个贱人,她和妈妈又怎么会落得这步田地。
这时,昏迷的宁舒倩缓缓睁开眼睛,茫然的看着病院粉白的墙怔然失神。
宁瑜雅喜极而泣:“妈……您醒了!
宁舒倩失焦的目光这才缓缓移到宁瑜雅的脸上,泛散的目光这才找到焦聚:“瑜……瑜雅!”
一开口,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嘎哑难听,喉咙干涩的发疼,再也说不出多余的话来。
宁瑜雅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喂她喝下。
一杯水见底,宁舒倩这才觉得喉咙里舒服了一些,但是喉咙却依然疼得要命,宁瑜雅关切的问道:“妈,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