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赵云始料不及的是,张允这个始作俑者,竟然在靠外墙的窗户边搭了一乘梯子。
估计在张超落败的瞬间,奔到窗户边顺梯而下。而自己在呼喝几次后不见回音,才冲上来看到梯子都已放倒,一条小船顺流而下。
张允能不跑吗?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还没煞笔到在楼上等死的地步。
赵云的那一剑,他被阳光晃得有些看不清楚,就连视为师傅的张超都饮恨身亡。
留下来不是被杀掉就是被抓起来,当做荆襄世家和张家交易的筹码,他早就做好了逃跑准备。
床上的小姑娘死不瞑目,鲜血浸湿了身下的褥子,惊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这个年代别说女人,就是男人地位低下生命也没有保证,不是任何家族都像赵家一样仁慈,死几个女人或者家仆没人关注。
“把她葬了吧!”赵云也只是略微失神,对跟上来的赵三吩咐。
他没有食言,除了张二等三个作死的人,其余的全部都饶了性命。
当然,死罪免了,苦头是免不了的,谁让他们以前跟着的主子要跟赵云作对呢?具体如何处置,要等到蔡瑁等人碰头后再去处理。
洛阳郊外一处田庄里,一条壮汉在操练部曲,所有人都跟着他齐声“嘿、哈”不绝。
从后面看上去,此人虎背熊腰,精壮的肌肉随着每一次挥动手中的枪有节奏地动着。
从前面看,面部轮廓坚毅,自始至终似乎没有任何变化,手臂像是机器人一样伸缩。
三百个部曲,在他的操练下,如臂使指,动作整齐划一。
“伯求兄,吾之士卒精壮乎?”喝着香茗的袁绍惬意地看着自己的部曲。
“本初,恕某放肆,”何颙还没言语,一旁的许攸马上接话:“比之皇帝陛下的御林军远胜。这气势,天下间当属第一。”
袁绍不答话,只是笑眯眯地看着文丑练兵。
河北四庭柱中,颜良善于冲锋陷阵,张郃精于排兵布阵,高览不管是武艺还是统领军队的能力,只能说差强人意,最会练兵的则是文丑。
碍于誓言,何颙始终没有说出赵云,他有些迟疑,眼前这支队伍和赵家军相比,少了一股铁血之气,更没有那种看淡生死的冷漠。
士兵的认识,还是在他年轻时候,见过凉州三明的段颎、皇甫规、张奂率领的部队,那些终日和羌人厮杀的劲卒身上的气势至今难忘。
“伯求,你也别老是憋在心里。”许攸见何颙不答话,在一旁劝道:“几个武夫而已,本初早就从别处购得导引术。”
“是啊,伯求。”袁绍回过神来:“上月有人从青州给某送了导引术过来,说不定子义、仁礼根本就看不上,仲简在他们手上没讨好。”
“连淳于琼都败了?”何颙不由眼睛一缩。
世知颍川出士子,文风鼎盛,哪个士子都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背上的宝剑货真价实,连徐庶这种游侠儿都得退避三舍。
在这个喜欢舞刀弄枪的时代,淳于琼脱颖而出,那可是实实在在的本事。
“可不是?”许攸呵呵一笑:“然则仲简为何今日不至?”
也是,淳于琼在京师里,就以喜欢凑热闹出名,颍川人对他这个武夫可没甚好感。
现在简直就成了袁绍的跟班,有袁家的帮衬,他在洛阳还是很滋润。
有了二人的开解,何颙心里好受了许多,不再纠结于导引术的事情,事实上让一个文人去保护,也真不甚稳妥。
待士卒们操练完毕,文丑与颜良双双过来拜见:“本初公子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