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所谓杀手锏不过是我腾出手来挠他的痒。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他一个大男人,一双手生得那般细嫩,举止仪态优雅不俗,定是个养尊处优的主。
这样的人都是蜜里宠大的,痒痒肉多,只要一碰到就会笑不停,他分了神我好趁机扳回局势。
如此劣势下我只好出此下策。
果不其然,我的手刚碰到他的两肋,还没到咯吱窝,他便不安的扭动起上身,嘴角露出古怪的笑意。
我的手指在几处让人奇痒难耐的穴位上加快忙碌起来,他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我趁机推开他,在地上打个滚坐了起来,顺势抄起我的老虎皮,飞快地跑进夜色中。
身后传来他带着笑意的召唤:“你这个丫头快回来,外面太危险!”
哼,再危险也没你这个登徒子危险。
可惜弯刀落在他那儿,这个谷里猛兽虽不多,却也不是好惹的。为了安全,我披了虎皮爬到谷里最高的大树上等天亮。
快接近黎明时,终于抵挡不住浓浓的困意打起瞌睡来。
心里提醒自己,撑住了,千万别掉下去。
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我头一晕,整个人向树下栽去。
这么高的树掉下去必死无疑。
也罢,反正这样活着也无趣,早死早超生。我闭上眼睛等待摔成肉酱。
却不曾想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也许是落下来时的冲力太大,那登徒子身体虚弱,抱着我倒下去,被我重重压在身下,轻哼出声。
缓了片刻,我才讷讷问出口:“怎么是你?”
他嘴角渗出血来,估计是刚才接我时又牵扯了内伤,我有些余心不忍。
“这谷里难道还有别人?”他推开我,皱眉慢慢坐起身。
我瞧着他似乎想站起来,手撑着地试了两次没有成功。
他叹口气:“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你一命。我们扯平了。以后......”他这句以后如何还未说完,一口鲜血吐出又晕了过去。
以后要怎样呢?井水不犯河水?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背起他往泉水边挪去。
他虽瘦得没有多少份量,可毕竟是个男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安顿好,天已经大亮,叶子上的露珠在阳光的照耀下绽放着晶莹的光泽,像这厮的眼睛一样明亮。
这一次,他只晕了几个时辰便清醒过来。又浪费了我不少好药。
他睁开眼睛时,我正背对着他熬一锅蘑菇汤。
“喂?喂?”他这样叫了几声,见我没搭理他,便自顾自的说道,“在下是救你才受伤的,这个情我可不承。”
我熬汤的手顿了顿,其实我要是狠狠心应该像杀那只老虎一样杀了他。免得给自己留下后患。
可是,看着他睡着的容颜,我几次都下不去手。
我没有记忆,却觉得他身上有种让人想亲近的熟悉感。
熬好的汤我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递到他跟前。
他看我一眼,接过去喝了。
许是热汤暖了人心,他说话的语气不似先前冰冷,眼睛在我脸上梭巡片刻,问道:“姑娘既然会说话,可否告之在下姓名?又或者能否告之在下你是如何到的这谷底?”
我警惕地瞪了他一眼,夺过他手中的葫芦瓢想要拿去泉水那清洗,他却突然拉住我的胳膊:“姑娘莫走,在下不是无耻之徒,只因姑娘和在下的一位故人长得有些相似所以才想要问问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