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虐待我的额头。趁他的魔爪还未触及,我眼疾手快,条件反射的双指成筷夹住了他的手腕。
他惊讶地把我两人的手按在桌下,满怀期待的问道:“你记起来了?”
我知他是指我的武功。
我摇了摇头,情绪暗淡。
南荣烈提起过我曾拜墨尘烟为师,跟他学过武功。而我却一点都没有印象,身体虚弱地和普通人无异。
只有情急时才会突然爆出一招半式,每次爆都感觉体内有股真气游走四肢百骸,最后却停留在心口无法疏解,痛上一天半日才会消失。
今天也毫不例外。
南荣烈见我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由于极力克制疼痛,握拳的手背血管暴起,手指骨节泛白。
南荣烈又是心痛又是自责,打横抱起我,不顾四周惊讶的目光,穿过大厅快步向客房走去。
四两不知生何事,也在后面跟了来。
“你留下继续听曲!”南荣烈未作停留,甩下一句话抱着我走得更快。
四两略一犹豫,又坐回到位置上。
“放我下来,我能自己走。”
“不放,听话!”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我害羞的把头深埋在他胸前,庆幸自己带了面纱。旁人都不认得我。
南荣烈这样的举动,完全把我两人置于众目睽睽之下,这实在不是个好事。不知他今天为何如此行事,完全失了往日冷静睿智的风范。
琴声依旧。歌声依旧。
离得近了,我突然抬头瞧了一眼台上的少女。
恰好她也抬眸看向我这边。
心中一股尖锐的刺痛,我强忍着没叫出声。
她的眼睛竟生得这样美!似曾相识!
待我还要再看,南荣烈却已经抱着我拐进了走廊,大厅里的一切均抛在身后。
店小二跟在我们身侧,帮南荣烈开了房门。
南荣烈跟他要了壶温度适宜的白水,又要了一盆热水,等店小二退出房间关好门,他才把我轻轻放在床上。
“感觉怎么样,胸口还疼不疼?”他单膝着地,半跪在床前,关切地握住我的手,柔声问我。
我哪敢实话实说,一是怕他担心,二是怕他又把这件事的责任揽到自己头上,便强挤出一个微笑道:“不疼了!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怎么会没事?”他摘下我的面纱,手指轻抚我嘴唇,心疼地说道,“一点血色都没有,手心里全是冷汗,还敢骗我说没事。”
他从怀里掏出瓷瓶,倒出一颗药丸。
“吃了它,多少能缓解一下。”
“这是什么?”
“九转丹,我从刘一手那儿拿的。你以前吃过!”
我点了点头,想起在谷底时他曾经说过我们在竹轩初相识时的情形,好像当时我受了伤,他也喂我吃了九转丹。
店小二及时送来了水,南荣烈未让他进屋,把水都接了过去,关好了门。
他扶我起来把药服下,又用热帕子帮我仔细地擦额头上的汗,我只觉眼前一花,有股咸腥的东西涌向喉头。
压了又压,再也无法控制,“哇”地一口血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