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霞和俞长春讶异地看着那煮得稠稠的粥,深深地呼气、吸气、呼气、吸气……。
一个字,清!
不同于清脂茶那种清透,这种清像是最上等的美玉在精心打磨下,被迫绽放出润润的纯纯的光。
内敛,让人不忍动筷。
“我怎么突然有种感觉,好像吃了它,是一种罪过!”一直期待着的朱允霞叹息着,有些不忍地移开眼。
“同感。”王汉点头附合,但马上就拿起饭勺:“不过,如果不吃,更是一种浪费的罪过!来,嫂子我帮您盛!”
特么这是稻米,又不是人参果,没啥不忍吃的。
照例先给朱允霞各舀了一碗凉着,然后,王汉又殷勤地给俞长春也舀了一碗白米粥,而于婶也自己小舀了半碗。
出神地盯着碗里那晶莹稠密的稻米,俞长春轻喟一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入嘴里,平静地咀嚼了一阵后,苍老的眼睛迅速亮了,很满意地颔首:“嗯!是不错!味道和我们之前的米差不多,但多了股清气。软而微韧、很逗人食欲。”
王汉早已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闻言再故意去吃了几口浓香的鸡肉和参汤,放筷,继续用勺子舀了一口米粥入腹,然后便满意地笑了。
“好吃吧?”于婶一直在注意他的动作,见状便戏谑。
“嗯,好吃!”王汉毫不隐瞒地:“说明昨天的粥不好吃,不是您的手艺不佳,是材料差,配不上这鸡肉和参汤。”
“哼,鸡肉是在市场里买的,人参才是你提供的,你不就是想证明,你朋友那里的东西都是宝贝?”俞长春这时已又舀了一碗稻米粥入腹,闻言冷哼。
“是宝贝啊,可惜不能量产。不然,我就厚着脸皮多要一点来天天煮饭吃!”王汉嬉皮笑脸地道:“师父,您也多吃一点,这东西元气足。”
“是啊!”于婶忙在一边帮腔劝说俞长春:“小汉这也是孝心,宁愿欠别人人情,也要您和允霞吃得好。昨晚允霞也只吃了鸡肉和参汤,没有把米粥吃完呢!这两种确实不是一个档次,败胃口。”
“行,你都不介意,我干嘛要生气!”俞长春似笑非笑地看看王汉,再度舀了一口米粥:“既然已经拿来了,就好好吃,别浪费了!”
……
这种农场的稻米确实没有特殊效果,就只是口感不错。所以俞长春也就默认了于婶以后每晚拿它来煮粥搭配参汤做为宵夜。
接下来的几天里,王汉上午就在梅花桩上和俞长春对练,下午则安安静静地站桩,抛开所有杂念来炼精化气,蕴养全身那越来越磅薄的真气,感悟大地,感悟阴阳并济,晚上喝一碗由于婶精心熬制的野山参汤和稻米粥,再站桩来将药汤里那充足的元气。
护岛战随时有可能爆发,所以王汉甚至连公司和乡下都不去了,家也不回了,全力提升战斗力,只在必要的时候将公司接到的面膜和蜂蜜订单交由小运放到了鼎信大厦的一楼仓库里供发货。
很快,一个星期过去了,那株30多年的野人参也终于被王汉和朱允霞一起吃完了。
“轰!”这一天早上,正在练桩的王汉正处于一种似醒非醒,恍恍惚惚的入定状态,大脑突然不受控制地收缩、膨胀、再收缩、再膨胀。
酥酥痒痒、酸酸麻麻。
全身温酥的真气突然间变得好似泥泞,外皮好像要从身体上剥离开来,涩涩的、颤颤的。
这种奇异的感觉,王汉以前从来没有过,而俞长春也从来没有提醒过。
但只是略一惊讶,王汉就告诫自己。或许,这是幻觉。
既然是站桩,便有入定的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