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一刻,就为时已晚了。”陈康杰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就像古时候的谏官,就差痛哭流涕,声泪俱下。
“坐下,坐下,小陈,不用这么激动……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早上我再向国内汇报一次,如果得到允许的话,我们就采取行动。急也不急在一时,是吧?毕竟目前为止,这都还是一个猜测嘛。”陈康杰急了,邵谊反倒不急。
这不是说邵谊缺少尊重生命的觉悟,关键是他并不想把陈康杰的猜测当做是“指挥棒”。要他将这事当做是突发紧急事态一样一次次向国内说明,这要是后面猜测落空,他受批评是小,关键是同行会笑话他,捕风捉影,胆小如鼠。怎么说战后的历史上也还没有出现过先例嘛。
七十年代末的波斯革命,波斯的大学生闯进并占领了美国驻当地的大使馆,推翻王朝,可也没有将美国的外交人员当做是战场上的敌人,只是将他们全部驱离出境罢了。
陈康杰面无表情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沉吟半刻,“邵叔叔,或许你会觉得为一个猜测做这样的事情很是冒险,可要是对其漠视,真发生了,那就是民族罪人,孰轻孰重,该当有一个对比掂量。”
“小陈,你这样说话,是在怀疑我的工作能力,工作原则和党性要求吗?”邵谊深深蹙着眉头,脸色阴沉得十分难看,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重言重语的说道。
语气中,邵谊隐隐有对陈康杰的斥责之意。
“邵叔叔,我没有怀疑你,我也不可能怀疑你,国家能够让你代表我国处理与这个国家的关系,足以说明你的能力和党性。只不过……在这件事情上,采取防患于未然的措施没有什么不对,实属应该啊……”陈康杰涨着脸苦口婆心的说道。
“你既然不怀疑,那就行了……这件事我会处理,你工作了一天,也应该歇息一下了,等一会我会派车送礼去机场。”邵谊的态度与上午发生了较大变化,已经明白无误的下了逐客令。
陈康杰的眼睛快要喷出火来,他实难容忍邵谊的这种态度。
陈康杰拼命暗示自己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要是不忍住,他的脾气是一定会和邵谊大拍桌子的。
苦苦的憋了半响,陈康杰有些失望的站了起来。好的他说了,坏的他也说了,还是没能让邵谊听他一次劝。这会儿,陈康杰也不想再和他“废话”了,他没有太宽裕的时间去慢慢做这样的说服工作,别人的轰炸机根本不给他这样的时间,说不准人家已经在准备了都不一定。
陈康杰惋惜的瞥了邵谊一眼,满眼失望的离开了邵谊的办公室。
“哼,乱七八糟,自己以为自己是我的领导吗?这样的命令也干随便给我下,当我是什么?”陈康杰的脚跟才离开邵谊的办公室,他就不爽的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
工作任务一大堆,哪里有时间去做转移工作,大使馆是任何一个人说炸就炸的吗?我还就偏不信了。
或许是和陈康杰的聊天不太愉快,刺激了邵谊本该已经不再怎么存在了的逆反心理。
抽了一支烟,使自己冷静下来之后,邵谊又拿起了抽屉里的一份文件,翻阅开阅读起来。大使馆的人手减少,邵谊作为大使,工作量也大了很多,每天都有不少方方面面的业务和汇总需要处理。统筹好了向国内汇报,还要接收国内的工作指示,形成自己的工作办法。
夜很静,坐在三楼办公的邵谊都能够听到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虫鸣。月光从敞开的窗口倾泻进来,柔柔和和,洁白清凉。没有弹药爆炸,没有机器轰鸣的城市就像是历史倒退了很多年,嘈杂的声啸都被淹没在浓浓的黑夜里。几十年来,这座南国最繁华的的都市,难得的如此宁静。
从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