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巨鹿一时间无比惶恐,这可如何是好,听张枢相此言,似乎不愿意出手救小官人。
却听得张浚坦然大笑。
李巨鹿很是茫然,都到了这个节骨点,什么事情能让张枢相如此大笑。
笑罢,张浚对李巨鹿说道:“你且回李府歇着罢,你家小官人的事你不必担心,某自会出手救他,不过某现在要进京也不容易,你且等着,到时候某会遣人来通知你回京。”
李巨鹿心中大喜,离开之际,张浚交代他道:“回府之后,切莫说临安之事,就说你家小官人遣你回来接个贴心侍女去临安,以免李府人担心。”
李巨鹿应道:“洒家听枢相的。”
在枢相面前说洒家是极其不礼貌的事情,不过张浚也没在意这些小事,待李巨鹿走后,便开始筹谋回临安。
也不用着急,反正自己没到临安,有人还没逮着自己这条大鱼,就不会对李凤梧出死手。
至于让李巨鹿带个贴心侍女去临安,还真不是张浚心血来潮,而是有深意的,自己这侄孙行事沉稳,按理说不至于如此孟浪动手去拽陈伸,张浚只能归根于年轻人血气方刚年少气盛。
要治这个毛病,短期内在性格上很难塑正,不如带个侍女去,让这家伙分点心,没准有了侍女在一旁去下肝火,今后行事会稳定一些。
李巨鹿回建康,让李府中人很是吃惊。
待李巨鹿按照张枢相的提示禀告李老三后,却见李老三一脸郁闷,公鸭嗓很是蛋疼的道:“侍女咱李府从来就不差,可贴心的就那么两个,玉儿如今郁郁寡欢,别说去侍候大郎了,她若去临安,怕是大郎侍候她,唤儿么……”
李老三摇摇头,自从大郎去了临安,朱唤儿可是如鱼得水,在李府快活着呢,整日里和自己几位夫人在一起,让她去临安,怕是夫人们不会同意。
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貌似她不去不行啊,总不能真让张玉儿去临安添乱吧。
李巨鹿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本来张枢相吩咐,自己想的是要么带朱唤儿,要么带张玉儿,可见着张玉儿后,李巨鹿立即知道,张玉儿是带不去了。
就算是在李府这样的富贾之家,吃穿不愁的日子过着,张玉儿也削瘦了许多,整日里精神也有些恍惚,显然还没有从母亲去世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至于朱唤儿,这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事情了。
不过自己还有其他事情操心。
这日傍晚,月上柳梢头时分,李巨鹿去了半水河畔文宅。
从临安出来时,小官人并没有关于文浅墨叮嘱过什么,自己到文宅,纯粹是见文淑臻,好在有燕小乙这个长期战友,在不惊动文启来两口子的情况下,自己见到了文淑臻。
按理说,两人的婚事双方基本上都同意,只等着抽个时间办个定亲宴和去官府办理文书契约诸事,但这个年代就算是未婚夫妻,要见面也是要注意着些的。
是以文淑臻对李巨鹿的出现很是吃惊,待看到他时,心里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巨鹿不再如往日般,看见自己就傻笑。
此时的李巨鹿双眸中已没多少生气,对自己施了礼后,很是直爽的说明来意,“大娘子,今日相见,实在是没办法,有些话终究是没办法憋在心里的。”
文淑臻很是不解,“发生了什么?”
李巨鹿笑了笑,只是黑炭一样的脸上笑起来反而有些渗人,不过文淑臻并不在意这点,李巨鹿一直就是如此,虽然看起来吓人,其实心地不坏。
“我在临安犯事了——”
文淑臻猛然捂住小嘴,“你畏罪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