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稍事休憩。
李凤梧带着重新修改好的《私书印刻四策》前往大内垂拱殿求见官家。
赵昚看了那个《私书印刻四策》后,略一沉吟,批阅之后丢还李凤梧,“拿捏好尺度,休要乱了市。”
李凤梧道,“微臣知晓。”
“还有何事?”
见李凤梧略有踌躇,赵昚就知晓这小子还有事,开口问道。
李凤梧一横心,道:“臣监领秘书诸事,深感先贤文化之之浩瀚,夜读《诗经》有感,愿以一身心血,领秘书监诸僚,编修一部《诗荟》。”
赵昚倏然睁大眼,盯着李凤梧。
李凤梧心里顿时一咯噔,卧槽,赵昚怎么这么大反应!
而且看样子不是惊喜,而是有点恼怒的意思啊。
卧槽,这是神马状况?
眼角余光,却瞥见谢盛堂正在对自己使眼色,更加茫然了。
编修一部《诗荟》,赵昚有这么大反应?
搞得我好想要谋反了似的。
赵昚几乎是一字一句蹦出来的,“你真不知晓?都读死书了么!”
语气冰冷。
垂拱殿内顿时萧杀如隆冬。
李凤梧顿时惶恐得差点跪下,卧槽,官家这是要大怒的节奏啊,不过南宋没跪礼,慌不迭弯腰,“臣惶恐,请官家明示!”
赵昚哼了一声,“不知错而错,朕今日便饶你一回,退下罢!”
待李凤梧战战兢兢离开,赵昚这才恢复了脸色,将刚刚看过的一本奏呈取过来,沉默了一阵,才道:“盛堂,你怎么看?”
谢盛堂其实挺喜欢李凤梧的。
这小子不仅有天资,也有人情,所作之事也能让大官舒心。
只是今日怎的会做出这等事来。
怎么看都不应该才对。
闻言笑了笑,“咱们这位大宋雏凤怕是被人坑了。”
没有说探花郎,也没有说秘书少监,而是以大宋雏凤称之,略略有点提醒官家,这是您打算扶植的肱骨之臣,如今还没成熟,您就不要为之生气了。
赵昚讶然,“你这老家伙,什么时候也被李凤梧收买了?”
谢盛堂立即哭着脸,“官家明鉴,老奴和李探花没有丝毫关系,只是欣赏其人而已。”
赵昚也没想过真去追究。
如今这朝堂中,有三个人是绝对值得信赖。
内侍省的谢盛堂,皇城司的龙大渊和曾觌。
看了那封留中不发的奏呈,“钱家端不住了啊,我倒是奇怪了,为何不对李家动手,或者动了一动柳相正,怎的先对付起无关大局的李凤梧来了。”
终究是赵昚的老奴,谢盛堂说了句心中已久的怀疑,“其实老奴怀疑,李探花的屁股未必就那么干净。”
赵昚哈哈一笑,“如今这朝堂局势,李凤梧和愭儿、惇儿都不讨好,他的屁股真要干净了,还不被人吃得一干二净,殴打陈伸一案,他就翻不过去。”
“大官的意思是……”
赵昚拍了拍桌子,“李凤梧这小子啊,也不知道他是有眼光还是没眼光,竟然会得罪赵愭和赵惇,这也就罢了,毕竟有张浚为他撑腰,可如今张浚致仕,能保他的只有陈俊卿和蒋芾,你大概不知晓罢,今日上午,蒋芾请李凤梧去了枢密院签押房。”
谢盛堂愕然,“大官您是说,李凤梧和蒋相公等人结——”
终究没有说出结党这个词。
赵昚摇头,“还不至于如此,但就目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