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瑾我万分吃惊的看着自己这个曾经的下属。
自己担任刑部尚书时,彼时的张杓可不曾如此锋芒毕露过,更别说公众场合和自己怒怼。
现在他是刑部尚书。
但自己是参知政事,官职还是比他高啊。
况且,诸葛瑾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张杓为什么会帮李凤梧说话?
这完全不通啊。
张杓和李凤梧政见不合,这是临安朝野无人不知的事实,怎的今日他忽然会帮李凤梧说话?
别说诸葛瑾我不明白,汤思退也有些不解。
心中暗暗思忖,这个时候如果继续坚持下去,就是要和天之骄子、大宋雏凤两人打一场硬仗,而自己这边依然占据着巨大的优势。
无妨!
汤思退迅速有了决断,对赵昚道:“张尚书此言很有些强词夺理,让臣不明白,明明是黄家堤的朱雀问题,为何要硬扯到大理那边去,大理会对侵犯我大宋吗?这是不可能存在的可能性,但朱雀出水,这是无法辩驳的事实,况且李少监府上,本就早有征兆。”
征兆!
汤思退的利剑终于出鞘。
这征兆自然是指皇城司从梧桐公社搜出来的推背图。
赵昚心中一惊。
是啊,还有推背图呐。
朱雀出水,暗合李凤梧,朱雀灼宋的流言在襄阳那边流传,俨然就是河图洛书的新演绎,而皇城司又从李凤梧府上搜出了推背图,这些东西结合在一起,很难让人不相信李凤梧有异心。
李凤梧哈哈一笑,忽然认真的看向官家,“敢问官家一句,微臣何以出仕?”
赵昚沉默了一阵,“朕赐封你为承事郎。”
李凤梧又问道:“微臣如今执掌秘书监,何以为事?”
赵昚不说话了。
秘书监诸事,都是朝堂事情,唯一和叛逆有关的,大概只能是国史院。
况且自己是文臣啊!
文臣谋逆,说来……在如今的大宋局势下,这就是个笑话。
李凤梧道:“承蒙官家厚恩,臣以别头试科举一甲探花,心怀君王社稷,一心治政,臣仅有一腔文墨,就算终吾一生,或有显耀朝堂之日,但绝无兵宰路军之时。”
顿了一顿,笑问道:“何以灼宋?”
汤思退冷笑一声,“有心足矣诛之。”
李凤梧不屑的摇头,“我还有心北上开封,恢复燕云十六州,如此泼天功绩,按照汤相公的说法,下官是不应该立地封王,取汤相公而代之,成为大宋最为荣耀的相公?”
汤思退被噎了一下,旋即道:“这是你的想法,我且期待着,但某位臣子,当为天家分忧,有隐患陈前,自当竭力灭祸于未起之时。”
赵昚微微点头。
好事,当然可以期待。
但是坏事,却必须扼杀在摇篮之中。
李凤梧不得不感叹。
相公就是相公啊,每一句话都抓住了官家的心理。
正欲夺词强辩,却听得张杓笑了一声,“汤相公这话叫我好生不解。”
汤思退哦了一声,“张尚书有何疑问?”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心知肚明了,现在的局势演变得有些诡异,变成了左相汤思退、参知政事诸葛瑾我和刑部尚书张杓、秘书少监李凤梧这两对人之间的争执。
大家都愉快的作壁上观,只差小板凳和瓜子了。
当然,愉快的说法都是自嘲,如今的垂拱殿里,是分成两拨势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