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昚颔首又谢,才对上皇赵构道:“然而李凤梧其人,父皇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就算他和魏蔚成亲,在没有确定立储人选之前,他是绝对不会去拉拢王望北的——这件事最直接的影响,就是魏杞或多或少会开始支持李凤梧,但仅仅是李凤梧耳。”
赵构愕然,“这是为何?”
赵昚笑道:“李凤梧清楚,若是魏杞和王望北倒向了他那一方,这就逼得汤思退和张杓要联手倒向惇儿,这对李凤梧目前来说,是无法抗衡的实力,所以李凤梧不会。”
目前张杓可是中立的。
这也是为何张杓提上了右相,而自己一直不换左相的原因之一。
一者汤思退制衡主战派确实很给力。
二者,汤思退在立储事件中,几乎是按照在贯彻自己的意愿。
这样的相公,用着放心。
顿了一下,“魏杞也不会,父皇应该知道,魏杞从始至终,其实都没参与过争储一事。”
赵构点头,“如果真是如此,倒还可以考虑,但是……”
想了想,“终究是违背我大宋律法的事情,这金口怕是开不得。”
赵昚笑道:“父皇多心了,李凤梧之功劳,世人皆知,如今的大宋天下,谁人不知,是孩儿不拘一格,就是李凤梧建康连连抗旨,孩儿也把他带来了临安,更是在各种事情上保护于他,让他历经磨难终于成长,立下的汗马功劳,别说双正妻,就是嫁个公主或者郡主给他,也是值得的。”
又是好气的笑道:“孩儿倒真有这个想法。”
赵构无语了。
不过并没有就这么放弃,“但违背大宋律法的事情……”
赵昚笑眯眯的道:“父皇难道忘了一个人?”
赵构不解,“谁?”
一旁的吴太后很有些失望,却还是提醒丈夫,“前朝王毛仲。”
赵构愣住了,“这倒是个好的前例,可以让你免了悠悠众口。”
赵昚大喜,趁着父皇说出这句话,打铁趁热上,“那此事孩儿就在多考虑一番,父皇也不要太操心,孩儿必然会想一个两全之策,既不能寒了我赵室功臣之心,也不能让父皇的担心白费。”
这就是面子话了。
而且还有层意思……
赵昚的意思,这件事我自己想好了,父皇你就别操空心了,再操空心,咱父子俩又得撕破脸皮了。
赵构闻言,沉默了一阵。
赵昚这孩子至孝。
但是也有主见,隆兴北伐时期自己就和他撕了一次脸,现在因为李凤梧再撕一次,那就有些得不偿失,毕竟他现在才是大宋的官家。
无奈的道:“那你自行看着罢,休教史官在书上留下你枉顾律法的恶名。”
赵昚喜道:“孩儿知晓,父皇,孩儿今日夜读史书,想我赵室立国,何等艰辛,尚且打下了的如此巨大的江山,在父皇励精图治下,孩儿继承父皇之志,又有惇儿、恺儿两位具有能力和气度的皇子,但是孩儿如今施行的制衡两孩子之事,着实有些不够人父之风,不知道父皇有何建议?”
这是故意岔开话题。
而且这个话题赵构还不好不接。
毕竟涉及老赵家接班人的事情,赵构终究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而且他是上皇,当然希望赵昚的接班人如赵昚一般,对自己夫妻也是毕恭毕敬孝敬如亲祖父祖母,想了想道:“你心中应该有一杆秤,该倾斜向谁就倾斜谁,什么时候倾斜,则是一门大学问,我的观点很明确,如今你治政良好,大宋欣欣向荣,立储一事的尺度